為他出生入死,他對她終歸有一份虧欠,本宮害的慕容飛瀾魂飛魄散,皇上一時之間接受不了也是情理之中。本宮不能怪他。”
“娘娘如此善解人意,這世上又有哪個男人能不愛呢。”
“貧嘴。”瑜琳溫笑斥責。
然而,當夜,君洌寒並未去長樂宮,更準確的說,他根本沒有踏入後宮之中。因為,瑜琳的提醒沒有絲毫作用,君洌寒已經決定御駕親征。不僅如此,豫南王力薦世子君墨舞為監軍,負責押運糧草。
眾所皆知,戰爭中,糧草無異於軍隊的命脈,君洌寒若順從他們的心意,那麼,無異於將自己的命交到了豫南王父子手中。
夜深沉,園中蟬鳴聲叫的人心煩意亂。無憂陰沉著一張小臉,站在君洌寒身前。
“都什麼時辰了?還不回廣陽殿歇息。”君洌寒溫溫一笑,手中的硃砂筆在奏摺末端落下硃批。
無憂冷抿著唇角,手中突然壓在他面前的奏摺上。“真的要御駕親征嗎?”
“嗯。”君洌寒點頭。“滿朝文武上書力薦,朕若不出徵,天下人會以為是朕膽小懦弱。”
“可這分明就是豫南王父子的陰謀,你只怕是有去無回。明知是陷阱,為何還要送死?”無憂蹙眉問道。
君洌寒笑,放下手中狼毫筆墨。“大丈夫有所為有所不為。很多時候,明知是錯,同樣不能逃避。”
“我不懂,我只是不想你死。”無憂執拗道。
君洌寒隨手攤開奏摺,無奈的牽起無憂肉肉的小手,“好了,朕的事,你不必操心。你該歇息了,朕陪你回廣陽殿。”
廣陽殿,寬大的龍榻之上,無憂平躺著,身上蓋著明黃色錦被。君洌寒坐在榻邊,手掌溫柔的撫摸過他額頭。他的目光一直追隨著他,帶著獨屬於父親的溫潤祥和。
“真的不能不去嗎?”無憂明知勸不動,卻還是不死心的問道。
“朕自有朕的打算,乖,好好休息吧。”君洌寒俯身,在他額頭上輕輕的落下一吻。“你身上的傷剛有起色,千萬別沾水,無憂是男子漢,要好好照顧自己。只要保護好自己,才能承擔天下的重任。”
他的話,無憂怎麼聽怎麼都像在交代遺言。心裡很不是滋味,酸酸的,還有些疼。
“睡吧,朕不打擾你。”君洌寒起身打算離開,而無憂卻突然抓住了他的手。
孩子快速的坐起身,小小的身體撲入他堅實的胸膛。一雙小肩膀一聳一聳,君洌寒知道他在哭。
“怎麼了?”君洌寒的手溫柔的撫摸著孩子的頭。
“答應我,你會平安歸來。”無憂的聲音中夾雜著哽咽。
“嗯。”君洌寒溫笑點頭。而無憂纏在他腰間的手臂卻並未鬆開,反而越收越緊。他哭的很厲害,淚打溼了他胸口的錦衫。“我不想你死,我要你好好活著。其實,我不恨你了……爹。”
弱弱的一聲低喚,卻如同一記重錘落在君洌寒胸口,他高大的身體震撼的顫抖了下,他結實的雙臂收緊,抱住懷中小小的孩子,激動的心情無法再用言語來形容。他以為,他一輩子都聽不到無憂喚他一聲‘爹’。
“無憂……”他聲音微顫,這震撼來的太快太猛烈,一時間,他竟無法相信這是真的。
他稍稍的鬆開手臂,低頭看著哭花了一張小臉的無憂,“無憂,你剛剛叫朕什麼?再叫一聲好不哈?”
無憂抹了把臉上的淚,眼睛紅紅的,他有些扭捏的別開眼簾,帶著哭腔呢喃了句,“你答應我不出徵,我就叫給你聽。”
“你是在威脅朕嗎?”君洌寒低笑,手掌揉著無憂的小腦袋。“應該稱‘父皇’才對。無人之時,你想叫爹爹也可以。”
無憂嘟著嘴巴,一副不以為然的模樣。
“睡吧,朕還要回養心殿批閱奏摺,晚些時候再來陪你。”
“嗯。”無憂重重點頭。
只是,君洌寒才剛離開,無憂便翻身而起,跳下床榻,披了外衣走出去。他的去處自然是養心殿偏殿,飛瀾就被囚禁在此地。
“孃親。”無憂嘟著小嘴巴撲入飛瀾懷中,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一雙漂亮的大眼哭的紅紅的。
飛瀾輕擁著他,無奈輕嘆,“他還是要御駕親征嗎?”
“嗯,無憂勸不動爹爹。”無憂奶聲奶氣的回道。
爹爹?飛瀾聽他如此稱呼,心中是一股說不出的滋味,竟是喜憂參半。無憂曾那樣的奢望著父親的愛,因為她的死,才讓無憂有了恨意,如今,她回到無憂身旁,這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