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瀾兒,告訴朕,你怎麼了?”他的手掌撫摸過她蒼白的臉,他微顫的聲音帶著一絲傷痛。
飛瀾緊閉上雙眼,睫毛卻不停的顫抖著,淚珠順著纖長的睫毛,成串落下。她淒涼的,嘲諷的笑,哽咽著開口,“想要就快點,然後放我走。”
他握在她肩上的手,緩緩的鬆開了,如果這個時候他還能不顧一切的要他,那麼,他就真的和禽獸沒什麼區別了。
他退離她的身體,突然之間失去了支撐,飛瀾的身體順著牆壁緩緩的滑落,她跌坐在冰冷的漢白玉地面,身體蜷縮成一團,一張小臉埋入雙膝間,她顫抖著,嚶嚶的哭泣。
他居高臨下的看著她,許久後,頭頂傳來沉重的嘆息,他從一旁的架子上取下龍袍,裹住她冰涼的身體,而後,將她打橫抱起,向寬大的龍床走去。
他的懷抱很溫暖,飛瀾下意識的將頭靠在他心口,安安靜靜的任由他抱著。
他將她抱到龍床上,小心翼翼的用被子蓋住了她的身體,飛瀾藏在被下的身子依舊蜷成一團,她還是很緊張。君洌寒不敢用強,只是用手掌輕輕的托起她的下巴,她緊咬著唇片,蒼白的肌膚上還掛著淚痕。
“瀾兒,可不可以告訴我,你發生了什麼?為什麼會這樣害怕?”他溫聲詢問,帶著幾絲誘哄。
而飛瀾如同受驚的小獸般,她顫抖的厲害,不停的後退,躲到床角,不停的搖著頭,“沒有,什麼都沒有,不要問,我什麼都不想說,你放過,君洌寒,你放過我可不可以!”
她的情緒再次失控,君洌寒不敢再去逼她什麼,因為,從上一次他碰她的時候,她就已經很不對勁了,他只是粗心的忽略。直覺告訴他,在她身上一定是發生過什麼,才導致她情緒反常,不,應該說,她的反常只針對男女歡。愛之事。
根據君洌寒的判斷,讓他反常的原因,多半是出在她被君灝南帶走的那段期間,因為飛瀾在他身邊的時候,還是好好的,而她在大翰的日子,應該是什麼都沒有發生過,因為,她現在的這具身體還是完整無缺的。他想,或許,他應該見見君灝南了,他的那個‘好二哥’。
“瀾兒,別怕,我不會在侵犯你,瀾兒,過來,到我懷中,讓我溫暖你,好嗎?”他溫聲的輕哄著,聲音比水還要柔軟,還有誘。惑。4他緩緩的想她伸出手臂,卻並不去觸碰她,他只是固執的將手掌攤開在她面前,靜靜的等著她的靠近。
飛瀾抬起淚霧迷濛的雙眼,看著他,許久後,才遲疑的將手送入他掌心。
君洌寒將她重新擁入懷中,她的身體是那麼的冰冷,冷的讓他心都跟著痛了起來。他的手掌撫摸過她柔軟的長髮,他抱著她的姿態,猶如抱著剛剛出生的嬰兒。
“瀾兒,你知道你離開我的那段日子,我是怎樣過來的嗎?我常常從噩夢中驚醒,在夢中,我聽到你不停的呼喚著我,你對我說,你好痛,你讓我救救你。我夢到我們的孩子化成了一灘血水,我夢到你被關在地牢之中,被打得遍體鱗傷……在每一次驚醒後,我都對自己說,那只是夢,只是夢而已,我的瀾兒好好的,她還好好的活著……可是,我為你披荊斬棘,為你攻下一座又一座城,最終,卻看到你站在高高的城樓之上,就在我的眼前,像蝴蝶一樣墜落,就是那一刻,我聽到胸口中心臟碎了的聲音。”
他的唇輕輕的顫動著,他深褐的瞳眸,深諳的失去了焦距,他似乎陷入了自己的世界中,那個世界裡,沒有光明,也沒有希望,因為,在那個世界中,他失去了瀾兒,失去了他最深愛的女人。
“師兄。”飛瀾的眼眸中湧起霧氣,她冰涼的逐漸遲疑的觸碰上他英俊的面容。而他卻握住了她的指尖,放在唇上,低頭深深的吻著。
“瀾兒,你應該恨我的,是我一次又一次傷害你,是我沒有好好珍惜過你,我以為我有一輩子的時間來愛你,可是……對不起,瀾兒,對不起。”
飛瀾用手掌托起他憂傷的俊臉,她不知道該如何撫慰他的傷痛,她只是不停的搖頭,淚珠滴答的滾落下來。
“瀾兒,你能原諒我嗎?”他看著她的眼睛,認真的問道。
飛瀾沉默著,手掌緩慢的脫離他面容。她側開臉,緩緩的搖頭。
君洌寒悽苦的笑,帶著幾分自嘲。他的瀾兒哪裡有這麼好哄呢,他帶給她的傷害太大,想要她的原諒,想要她心甘情願的回到他身邊,並沒有那麼容易。
好在上天垂憐,她還活著,只要她還活著,他還能擁到她,他還有一輩子的時間來得到她的原諒。
“君洌寒,你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