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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部分

,她眼睜睜看著無憂在她的世界中消失,那樣刻骨銘心的疼痛,她無法再承受第二次。寒冷與恐懼從內心深處升騰,並逐漸蔓延到全身,她害怕的不停的顫動。

“玉墨,他,他怎麼了?他是不是死了?”朧月蹲在她身前,顫聲詢問。

飛瀾突然抬起一雙血紅的雙眼,她死死的瞪著她,那樣嗜血的目光,嚇得朧月不由得後退,“他沒有死,他不會死的!”飛瀾淒厲的嘶吼。

沈浪緊擁住朧月,看了被飛瀾護在懷中的無憂,指尖探上他鼻端,雖然微弱,好在還有氣息。“連玉墨,我們敢快帶他去找大夫,他是聖朝皇帝的兒子,如果他死了,我們都脫不了干係。”

“他不會死,他不會死。”飛瀾厲聲嘶喊著,然後抱去無憂,向長街的另一頭奔跑,她不要命的狂奔,完全不顧及身上的傷口,遠遠的,將沈浪與朧月拋在了身後。

身上的傷口發麻,她知道刺客的劍上有毒,那麼,無憂同樣也中毒了。普通的大夫根本救不了他,只有一個人才能做得到,那就是風清揚。她必須帶著無憂回宮。

她不停的奔跑,然而,這條街道卻好像漫長的根本沒有盡頭。在她的身後拖了一條長長的血痕,有無憂的血,也有她的。

漫天的雨水模糊了雙眼,她麻木的向前走,雙腿卻好似灌了鉛一樣,越來越沉重。最後,終於體力不支,她倒了下去,無憂小小的身體摔倒在一旁。

“無憂!”飛瀾哭著,用盡最後一絲力氣爬到他身邊,將他緊擁在懷中。

雨越下越大,模糊了回家的路,她抱著無憂絕望的哭泣,難道,這裡就是他們的盡頭嗎!

君洌寒,我為你跨越千山萬水,到頭來才發現,要走回到你身邊,竟是如此困難。

她絕望的低下了頭,耳邊卻突然響起了噠噠的馬蹄聲,由遠及近。她抬起頭,只看到一輛華麗的馬車沿著官道快速的賓士。

飛瀾突然看到了希望的曙光,她用盡全力站起來,抱著無憂跑過去,她必須抓住這最後一顆救命稻草。

她身負重傷,身中劇毒,妄動內力無異於自尋死路,但她根本別無選擇。

飛瀾飛身而起,抱著無憂縱身躍上馬車,碰的一聲撞破車門,跌坐入車內。4

與外面的雷雨交加想必,車內溫暖入春,恍若另一個世界。飛瀾緊擁住懷中的無憂,抬眸之際,不期而遇的是一雙漆黑的眸子,深沉而清冷,卻是異常熟悉,此人不是別人,正是豫南王世子——君墨舞。

而此時,君墨舞同樣打量著她,眸中依舊帶著不羈的玩味,“真髒。”他半響後才吐出兩個字,飛瀾身上散發出的血腥味讓他不由得蹙起眉心。“滾下去,別等本世子動手。”

飛瀾清清冽冽的笑,透著一絲隔世的愴然。她既然坐了上來,自然沒有下去的道理。她稍稍鬆開懷中無憂,故意露出他的臉讓君墨舞看到,果見,君墨舞變了臉色。

“中州王!”

“正是中州王,皇上唯一的子嗣。”飛瀾冷然的笑,幽幽道,“他被刺客刺傷,危在旦夕。”

君墨舞眸中戲謔漸漸消散,但依舊是冷眼旁觀,“皇上的子嗣又如何?他的死活與本世子何干?”

飛瀾對君墨舞多少是瞭解的,他的反應並不在她意料之外。“他的死活的確與世子無關,只不過,若皇上知道他唯一的兒子死在了世子的馬車上,你說皇上會如何?”

君墨舞不語,手掌微微蜷起,不發一語,卻沒有再趕人。

飛瀾緊擁著無憂,低頭檢視著他的傷勢,他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口不計其數,流出的鮮血呈黑紫色。

“他撐不多久,如果不想一起死,就快送我們入宮。”

君墨舞劍眉冷挑,卻還是沉聲對車伕吩咐道,“宣武門,快。”

啪的一聲鞭子的脆響,駿馬揚起四蹄,快速的狂奔起來。車內,飛瀾與君墨舞分別靠在兩側,她的手掌緊貼在無憂心口,強行運功為他避毒,濃黑的鮮血,不停的從無憂口中湧出,他的眼皮動了幾下,有甦醒的痕跡。

“無憂,無憂,你醒醒,不要再睡了好不好?”飛瀾輕輕的搖晃著無憂的身體,溫柔低喚。而她強行運功,後果便是血脈倒流,她不停的咳,沒咳一聲,口中都有鮮血溢位。

君墨舞淡掃了她一眼,分明是陌生的面孔,卻偏偏有種似曾相識的錯覺。“你也中毒了,若在強行運功,下一個倒下的就是你了。”

“世子還是少管閒事。”飛瀾緊抿著唇角,冷冷丟出一句。

如此幾次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