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秀怕事情敗露,哪有心情應酬明珠,不過含糊地應了一聲。明珠也不在意,等男方的人來請,他們送親的走在前面上了船,喜娘這才揹著明珍下了花轎上船。
新娘子出現,立刻引來一陣騷動。都說陳家的女兒多好,但這些平頭百姓如何能見著?不過今兒的新郎官,倒是有人見過的,生的面如冠玉,貌比潘安,今兒又穿著大紅的喜袍,更顯得俊朗飄逸,就是個男人也要生出幾分妒意。
這般俊朗的新郎官,那今兒新娘子也定然貌似天仙了。
“可惜可惜,就是瞧不見新娘子的花容月貌!”有人搖頭晃腦,十分惋惜地道。
忽地,也不知從哪裡刮來一陣邪風,這碼頭臨水,水面原就風大,這風席捲而來,使得喜娘只能顧著背上的人和自個兒,陪著的人又被這風吹得眯了眼。只見一塊紅色的喜帕在天空中隨風飄蕩,也不知要去往何方。等風過去,那喜帕竟已飄去水中央,懶洋洋地落進了水裡。
眾人回過神來,一雙雙灼灼的眸子帶著難以掩蓋的興奮,紛紛朝伏在喜娘背上的新娘子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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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3:風波(4)
那些人隔得遠,又被人擋著,自是瞧不見什麼的。但王志遠就在前頭,距離也近,扭頭去瞧,恰好明珍也發覺紅蓋頭不見,驚慌地抬起頭來尋找。那張妝容已花的臉,映入王志遠眼裡,原五分憋屈,三分沮喪,如今人人稱頌的美人兒,這麼個醜模樣,又添了四分噁心。如此化作十二分的怨懟,當即便冷下臉來,轉身大步朝船上走去。
杜嬤嬤、雪鳶等慌得忙去找喜帕,哪裡尋得見?又見明珍妝容都花了,唬得一個個都呆呆的,還是喜娘,因經常在這一代走動,娶親嫁女大多走水路,遇見過這樣的突發狀況,忙道:“快圍著我們,咱們先上船吧!”
一語驚醒夢中人,大夥兒紛紛圍過來,好容易上了船,雪鳶忙去找胭脂香粉給明珍補妝,才想起這一隻船是專給新娘和送親人坐的,東西都擱在另一隻船上。幸而眼下尚未開船,雪鳶便忙下了這隻船,去專放明珍隨行日常用品的船上尋找。
那王志遠原要坐在領頭的船上,奈何那隻船除了他,還有王家陪他來娶親的,其中不乏有長輩在場。他在陳家鬧了一場,此刻去了,雖那些人都不敢如何說他,他自己也覺得怪沒趣兒,終究鬧了一回也沒鬧出個結果來,因此便帶著兩個隨行小廝上了別的船。
雖淮安離蘇州不遠,走水路還是要走兩個時辰,因此,眾人上船後不敢多停留,當即開船。
雪鳶好容易將胭脂、香粉匣子找到,聽到外頭喊開船,心裡便更慌了,捧著匣子慌慌張張從船艙裡出來,哪裡防著有人?少不得紮紮實實地撞了上去,東西也打翻了,人也被撞得踉蹌幾步,差點兒就跌入水裡,還當是個莽撞的小廝,正要出言罵幾句,一抬頭卻是王志遠!
那王志遠也正是一肚子邪火無處撒,這會子又被沒長眼的東西撞得腰間隱隱作痛,正要發作,一見是個模樣格外清秀的丫頭,那火就洩了大半。少不得細細打量眼前這個丫頭,穿著桃紅色的褙子配松花色的裙子,白淨的鵝蛋臉,水靈靈的大眼睛,雙頰潮紅,氣喘吁吁,更多了幾分嬌羞妍媚。雖有些面善,卻一時想不起哪裡見過。
雪鳶被新姑爺灼灼的目光盯得渾身不自在,又因船已開動,她不妨身子跟著一歪,王志遠眼疾手快忙將她抓住。兩個人都怔住了,雪鳶因方才那一撞,雖站穩了,卻在船邊上,大有劫後餘生的感嘆。那王志遠卻是因這般近距離地瞧,更覺她肌膚細膩如脂。他家裡沒這樣標誌的丫頭,那定是明珍的陪嫁丫頭,呆了呆就忍不住伸手去摸她的臉……
“喜帕落水,眼下也沒處尋去,一會子到了蘇州碼頭,派個人趕去買一張來也使得。”二奶奶只是頭疼明珍的妝容,看著眾人問,“你們誰身上帶著香粉胭脂?”
大夥兒面面相覷,也不敢說話,沒了蓋頭,明珍雖化了妝,隱隱也透著一臉青黑,大夥只是輕輕搖了搖頭。
明珠不知掩口,道:“到時候買了蓋頭戴上就好了,這也看不見的。”
“這哪裡使得?到了新房,難免有人鬧洞房觀禮……”如果瞧見明珍這麼個模樣,二奶奶嘆了口氣,見其他人都沒主意,少不得站出來再拿個主意,“只得將臉洗了,這會子開船,雪鳶去找也送不回來,等到了蘇州碼頭,叫外頭的等等,再補上。”
如果來不及,也就只能不補了,可也好過這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