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珍的模樣,看起來的確不正常,而停下來觀望的這些人,其中也有臨近王家的兩戶中的下人,或許不大認得明珍,卻認得明珍跟前的憲哥,那是王老爺的孫子。
可王家大奶奶卻說不是,還說起這些胡話。一時之間,不知情的忍不住低聲議論起來。
五奶奶身邊的嬤嬤察覺,忙將這些人攆走,又走過來稟報五奶奶知曉。五奶奶四處瞧了瞧,拉著明珍去了臨近一件堆放雜物的屋子裡。
才進去,外頭卻異常喧譁起來,隱隱約約聽到有人喊道:“王家的庫房被燒了,裡面好些金銀物件散落一地……”
用過午飯,明玉才回到屋裡準備午睡,菊影就跑進來稟報:“……大奶奶住的院子,王家的庫房,王夫人住的院子都沒能倖免,被燒去的古董字畫不知幾何,只單單散落的金銀珠寶也不少,聽那些目睹的說,幾乎每一間被燒燬的屋子,都能瞧見這些東西!”
大夥聽得愣了愣,落翹脫口道:“王家去歲冬天為買藥材,散盡家財,如何還有這許多?”
香桃倒是之前就聽說許多圍觀的老百姓也去幫著滅火,琢磨著道:“那王家豈不是亂套了,那些幫忙滅火的,隨手就能撿了去!”
菊影搖頭:“後來官差也趕去幫著滅火了,偷偷藏起來的有,想必也不多。”
這些都不是關鍵,王家散盡家財,方將聲名挽回一些。雖所有人心裡都明白,這話虛虛實實不見得有幾分真。但一場大火,卻將王家家財敗露出來,這話就更假了,連一分真也沒有。
“火勢滅了沒有?王家有沒有人受傷?”明玉問道。
“主子們倒都沒受傷,王夫人病的厲害,憲哥是個孩子,王大奶奶又……想必也是為了先救人,才耽擱了滅火。”菊影道,“五奶奶很快就趕去了,王家燒成這模樣,五奶奶好像把憲哥和王大奶奶都接走了。這會子,王家的下人忙著收拾。”
落翹忍不住道:“瘟疫王家逃過了,這麼大的火也沒把王家的人怎麼樣!他家做了哪麼些傷天害理的事,怎麼命就這般硬!”
這話讓落英也由不得暗暗點頭,道:“王家人可不是命硬才有這樣的膽子麼?那姓王的害得清清白白的姑娘出嫁做姑子,不過在刑獄司關了些日子,王家人怎麼這般好運?!”
但王家的好運也差不多快到頭了。
香桃低聲詢問明玉:“倘或七姑奶奶在五奶奶哪兒,姑奶奶要不要打發人去看看?”
明珍倒罷了,與明玉早就是老死不相往來,但五奶奶哪兒……
明玉點點頭,朝香桃道:“你去看看吧,若沒在五奶奶哪兒就罷了。”
香桃應下,收拾收拾就讓門上的人安排馬車,趕去五奶奶哪兒。
王家走水失火,不到晚上就傳開了,秦氏也得知了此事。雖曉得明玉和明珍之間有些磕磕絆絆,也略問了一句。
明珍的確被五奶奶接了回去,香桃回道:“王家後宅幾乎被燒了個乾淨,根本沒法子住人,只有外院還有些完好無損的屋子,因王夫人不便移動,因此直接了王大奶奶、憲哥去五奶奶哪兒暫住,五奶奶他們也是租來的宅子,本來也不算寬敞的。”
多得人也未必住得下。
秦氏嘆了一聲,微微蹙著眉頭:“火勢怎麼這樣厲害?”
落翹卻是忍不住,道:“外頭都說這火很是蹊蹺呢!”
秦氏疑惑地看了落翹一眼,卻沒追問這個問題,只是問道:“最後是如何滅了火的?”
“王家緊挨著的兩戶,瞧著王家火勢這般大,唯恐殃及自家,忙安排了下人幫著滅火。說起來燒成這樣也是怪王家自個兒,王家起先不許外人進去,後來瞧著火勢控制不住,才開了門允許外人幫忙。去的人多了,合力將周圍的火勢滅了,因此才沒殃及兩邊的人家。”香桃將從五奶奶哪裡得知的詳細情況說出來。
“京都到底不比南邊,就是春天溼潤些,比起南邊也算乾燥,咱們也要注意著。”秦氏最後叮囑道。
隔了一夜,仍舊不少百姓跑去王家外頭看王家燒成了什麼模樣。人多少不得議論,有關昨兒大火滅了後在廢墟里瞧見金銀財物的話,自然也被人們惦記著。
“……傳言素來是極可怕的,本來沒多少,卻越傳越多,如今街坊流傳的話,已經是王家滿地金銀珠寶了!”
香桃說完由不得搖搖頭:“據說昨兒還有百姓喬裝打扮成王家的下人,幫著去刨財物,什麼拳頭大的夜明珠,拇指大珠圓玉潤的珍珠一整箱一整箱散落一地,被燒燬的古董名畫殘骸,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