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大夫人、大奶奶的話才想到這些,可你要明白,真正的家是叫人覺得溫暖的,是個可以避風擋霜的港灣,我們家就是如此。在這個家裡,誰也不能疑心誰,否則就如了他人所願,讓他人有機可趁。”
“是奴婢想多了。”
不能怪落英多想,這才是楚大夫人真正的用意也不一定!但至少由此肯定了一點,楚大夫人不會對秦氏、衍哥怎麼樣,而在楚大夫人沒有行動前,明玉也是安全的。
見落英臉色還沒緩過來,明玉朝她笑了笑道:“你的性子和香桃一樣,都是穩重的,也能顧得了大局,若不是一心替我著想替我著急,也不會這麼容易就自亂陣腳。但不管遇上什麼事兒,堅信能信任的人就要堅信下去,這一點千萬不要忘了。”
落英深深點了點頭。
外頭的雨勢果然大了許多,好在房屋的屋簷延伸出去比較遠,從東邊廂房去秦氏的正屋也不必打傘穿木履。
秦氏已起來,貪睡的衍哥竟然也醒來了,揉著眼睛翹著嘴不滿地問:“咱們什麼時候去爹爹哪裡?”
雲媽媽給他穿好衣裳,失笑道:“今兒咱們才到呢!”
“可是衍哥已經很久沒見爹爹了,明明很想睡,卻睡不著,外頭又下雨,一點兒也不好玩!”
連秦氏也忍不住笑起來:“從前你爹爹沒回來,瞧你不是一樣日日貪睡?”
衍哥想也沒想,脆生生道:“可現在不一樣了,爹爹回來了!”
雲媽媽給他穿好鞋子,秦氏招手,衍哥屁顛屁顛跑過來,秦氏將他抱起來讓他坐在膝蓋上,一邊輕輕搖晃,一邊道:“過兩天咱們就去爹爹哪裡好不好?”
衍哥悶悶地點了點頭,明玉接了蓮蓉送來的茶水,轉手遞給秦氏。蓮蓉又把衍哥吃得兌了蜜露的水送來。
秦氏吃了一口茶,抬頭問明玉:“剛才起身,見博哥媳婦從院子裡出去?”
明玉笑道:“過來找兒媳說了一會子話。”
秦氏點頭道:“還以為看花了眼。”
“娘還沒醒來,她說了一會子閒話,又有事就先走了。”明玉看了看外頭暗沉的天色,“這雨只怕明兒也晴不起來,爺打發來的管事前兒走了,兒媳想著明兒讓阿陽去一趟莊子上,他會騎馬,還有幾分身手,既然鄭家要買,就早些辦妥了。”
秦氏聞言就點頭道:“也好,衍哥又鬧著不肯在這裡。”
家是能讓人覺得安心溫暖的地方,這個地方卻從來不會給人這樣的感覺。衍哥雖是小孩子,什麼都不明白,可小孩子比成年人更敏感。不管是在南京,還是在淮安,衍哥睡覺總能做到雷打不動,他今兒這麼早就自個兒醒來,還真是個特例。
秦氏並沒有問阮氏找明玉說了什麼,見衍哥一口氣吃了茶碗裡的蜜水,就隨手接了他遞來的空茶碗,轉手交給明玉時,道:“咱們都要平平安安趕在年前回去。”
明玉點頭,不是趕在年前,是要儘快。這個秦氏住了二十來年的地方,第一次離開時走得那樣乾脆,就可見她多不願意在這裡呆下去。而這一次楚大夫人針對明玉,她也跟著回了這個最不願回來的地方……
明玉哪裡不知,秦氏最主要是不放心她一個人回來。所以明玉不願等著楚大夫人先行動再應對,既然是遲早要發生的事,不如自個兒主動推一把,這麼試探、猜疑毫無意義。
“下雨的天兒,馬跑起來也吃力,給門上的人一些賞錢,選一匹腳力好的加料。”正好蓮月進來,秦氏朝蓮月吩咐道,“若門上的人問起,就如實說了。”
蓮月才進來,不曉得說什麼話,落英福福身道:“奴婢去說吧。”
秦氏點頭,誰去都一樣。她們回來後,楚大夫人並未提莊子上的事,既然太老爺子並無大礙,她們偶爾回來住不可能要她們出錢,住久了卻不好。
明玉曉得秦氏和自個兒想到一塊,其實從城裡去莊子並算不得多遠,就是一般的老馬跑個來回也不見得吃力,何況買得起馬的,就一定會好好養著馬。特意來這麼一出,若楚大夫人沒什麼反應,那就順理成章地賣給鄭家了。
晚上的洗塵接風宴擺在了楚大夫人正院後面的花廳,天黑的要早一些,還沒預備妥當,就已掌燈。石板路被雨水沖刷乾淨,燈籠投下來的影子明晃晃倒比不下雨時更亮堂了似的。
阮氏和小黃氏親自過來請,三個去梅家讀書的孩子也都回來了,楚大夫人、楚二夫人已先到,見秦氏、明玉進來,就忙叫三個孩子過來見禮請安。兩人都各自給了見面禮,略問了幾句話,楚大夫人就笑著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