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來。”
“原來如此。”嬤嬤笑道,“老爺這會子正和夫人說事,請四奶奶去抱夏略等等。”
楚大老爺也在?難道拖了這麼久,不單單是為了拖住秦氏,還要等楚大老爺,似乎看戲的人多了呢。
明玉笑著點頭,隨著嬤嬤去了抱夏,倒也沒等多久,阮氏先從楚大夫人正屋出來,就急匆匆出去了。不多時,銀杏進了抱夏:“請四奶奶隨奴婢去。”
並未阻止落英、落翹跟著,到了楚大夫人正屋,也只銀杏和那嬤嬤在屋裡服侍,楚大夫人端坐在榻上,榻桌上擺著經文,楚大夫人吃了一口茶,笑著問:“你孃家老太太是不是特別喜歡經文?”
禮佛之人大抵分為兩種,如陳老太太她覺得佛道是養生之道,誦經能讓人真正寧靜,一直保持平和的心態。而另一種則是祈求,祈求心靈上的慰藉。現實中自己無法實現的事,就寄託與神靈,這是一種,另一種則是王夫人那般的人,雖然同樣是求心靈上的慰藉,但向佛祖恕罪的成分更多。
楚大夫人是要與她談佛經麼?
明玉微笑點頭:“老太太每個月都會去廟裡聽誦經。”
“佛道講究一個緣字,小四媳婦寫的一手好字,想必替陳老太太抄寫了不少經文吧?”
“孃家雖是書香門第,女孩兒不過略讀一兩年書,大伯母謬讚了。我們姊妹都替老太太抄過經文,可惜我愚昧,總是參不透,與佛道竟是無緣之人。”
明玉一邊說一邊卻忍不住疑惑,莫非楚大夫人要她替她抄寫經文?楚大夫人難道也開始禮佛了?是為什麼呢?和王夫人一樣,自知做了虧心事,怕死後下地獄不成?楚大夫人怕是閒工夫想死後的事兒吧。
楚大夫人微微一笑,拿起桌上的經文,笑道:“原想著小四媳婦替陳老太太抄寫過這篇經文,想必多少參出了幾分。”
明玉望去,她就坐在離軟榻不遠的椅子上,能十分清楚地看出楚大夫人手裡的經文,正是她出事那會子,四太太叫她替陳老太太抄的金剛般若波羅蜜經》。
原來只不過用經文做引子罷了,明玉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這篇經文我抄寫了不止一遍,實在愚昧,並不曾參透什麼。”又笑問,“大伯母也喜歡這篇經文?雖然我未曾參透,倘或大伯母喜歡,我也可以為大伯母抄一份。”
楚大夫人一雙看似盯著經文,卻一直留意著明玉的神情,半晌笑問:“小四媳婦能整篇背下來?”
明玉搖頭,如實道:“雖短小,也只略記得一些。老太太說,抄寫經文能令人心平氣和,只是不易懂其意,因此總是記不住。”
明玉不想繼續與她周旋,接著道:“大伯母若尋了我來談經文,只能叫大伯母失望了,不過若是為了抄寫經文,一兩日也就抄寫好了。若大伯母沒有別的事,我先退下,不打攪大伯母午睡。”
楚大夫人嘴角揚起一抹冷笑,一眨眼仍舊是和氣的笑容,道:“你婆婆不禮佛,你又說你與佛道無緣,想必這篇經文,離開淮安後就沒抄寫過吧?這麼幾年過去難得你還記得住一些,不知你最後一次抄寫這篇經文是什麼時候的事?”
明玉雖疑惑,倒也認認真真想了想,才道:“應該是四五年前,我記得正是梅雨時節。”
楚大夫人意味深長一笑,道:“那年小四外出去了京都,後來又去了淮安,同年冬天你們到了直估才曉得,陳家四太太和小四他娘從前就認得。雖然從前是閨蜜,小四他娘嫁了商戶,你們太太做了淮安書香望族陳家的嫡媳婦……小四他娘在直估多年,也不曾有舊識來探望一回。”
明玉暗暗吐了一口氣,楚大夫人這一席話每一句都有一個用意在裡面,難為她說的這樣通順有邏輯。沒錯,她能嫁給楚雲飛,其中楚雲飛的功勞不小,她還不如直截了當地說,是明玉勾引了楚雲飛!把楚雲飛迷得神魂顛倒,才有了四太太突然和秦氏聯絡上的事,為的就是把明玉嫁過來。而在這之前,是四太太不願與嫁了商戶的秦氏來往,雖然她們從前關係勝姊妹。
明玉面上仍舊是一副迷惑的神情,不曉得楚大夫人怎麼突然說起這些是什麼意思。
楚大夫人暗暗冷笑,朝銀杏、落英、落翹道:“你們先出去,我與小四媳婦單獨說會子話。”
待銀杏等人魚貫著退出去,明玉才理順似的,語氣略有幾分生硬:“太太她是一直不曉得婆婆身在何地,因此才沒了來往,後來能聯絡也是因為潘姨媽。大伯母如何能這般說太太?縱然陳家是讀書人家,族裡也有棄文從商的,太太自個兒也開鋪子做買賣,大伯母並不瞭解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