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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明玉聽著,竟有些威脅的味道似的,也不曉得是不是多心了。當年公公必是出事前就把那些產業交給楊老爺保管,可畢竟過了這麼些年,楊家也不單楊老爺一人,上上下下人口想必也多。王福又說,楊家也受了些牽連,且被查抄的東西也多,就算楊老爺本人很爽利就把那些如數歸還,其他人未必與楊老爺一心。
明玉道:“橫豎楊大爺要來,見了面先把話說清楚,相公與徐小爺道不同,不過泛泛之交罷了。”
☆、145:離京
可以透過楚雲飛讓他們相互認識,但生意上的事卻不能插手,他們兩人此後如何發展都與楚雲飛無關。且也說明了,不過是認得的人罷了。
楚雲飛低頭一想,點了點頭,吩咐蓮月去告訴阿陽,讓他去尋徐之謙來。
王福到底是管事,也明白此間的道理,道:“老奴只說咱們在京都租住的宅子是徐家的,別的事並未多說。”
因租了徐家的宅子住,才認得徐家的人,這般自是沒多少交情。明玉暗自點頭,王福卻也在楊大爺提出請求後,暗自後悔了一陣子,他也是在楊老爺問起秦氏等人近況時,不小心說漏了嘴。明玉、楚雲飛、秦氏並未責怪他,才不覺鬆了口氣。
復又說起莊子上的事,楊老爺答應歸還,且帶著他去瞧過,然而,即便是歸還,也須得主人家去當地的府衙過戶畫押。秦氏、楚雲飛的戶籍仍舊在直估,明玉嫁給楚雲飛之後,戶籍也在直估,去南京買地倒也沒什麼,要把戶籍遷回去,就不是一時半刻能辦下來的事。
楚雲飛即將動身,明玉、秦氏皆是婦道人家不好出面。最為要緊的是,楚雲飛已編制軍中,眼下更改戶籍更不是易事。何況,楚雲飛的目的不單單是他們一家遷回南京而已。明玉雖沒見過楚家的族譜,但也能猜到,如今擱在直估楚家祠堂內的族譜上,沒有楚雲飛的祖父和父親的名字。
她心裡說不清什麼滋味,不覺看了一眼低著頭的秦氏,秦氏忽地抬起頭來:“能先回去看看也好,別的事不著急。”
楚雲飛眸光晦暗,輕輕點了點下巴。
王福辦事可靠,已將當地如何買地過戶打聽清楚,因是他們如今算是外鄉人,須得當地人擔保,此事楊老爺應了下來。又說了一會兒,明玉叫他先下去歇著。
阿陽很快就把徐小爺請了來,楚雲飛去外頭書房見了。徐之謙是商人,頭腦精明,只聽楚雲飛說了一句,就道:“這般,我就先回去了,他若要見我,來找我就是。哥哥寫個帖子,我見不見他,是我的事,與哥哥無關。”
說罷,很是耀武揚威地走了。
楚雲飛回到屋裡說給明玉聽,明玉也不由得歎服徐之謙滑頭。就算以後楊大爺曉得楚雲飛和徐之謙交情甚好,楚雲飛能做的皆做了,徐之謙年輕,難免自大輕狂目中無人,說不得楊大爺吃了閉門羹,此事就做罷了,到時候也怨不得楚雲飛。畢竟商人重利,楚雲飛與他沒有利益來往,楊大爺卻不同,徐家又有資格挑選生意上的夥伴。
“這個徐小爺,也難怪年紀輕輕,徐老爺就敢把大部分生意交給他管。”明玉將衍哥遞給楚雲飛抱著,理了理衣裳。就和楚雲飛商議起來,“娘一心想回南京看看,等天兒暖和了,說不得太太也要動身回去。我聽顧媽媽說,太太已把京都開支賬本交由六嫂,現銀並鑰匙也一併在前年交給六嫂,我們若能同行,彼此也好照應。”
雖然遠離京都,楚雲飛若有個什麼訊息,明玉和秦氏不能立馬就知道,可依著這大半年的情形來看,除非前線有捷報,否則什麼訊息也聽不到。秦氏面上看起來很平靜,對楚雲飛所做一切都支援,但心頭和自己一樣,嘴上再怎麼說,心裡終究是擔著的。一旦有了訊息,即害怕聽,又很想聽,極是磨人。
南京雖是傷心之地,可這麼多年,她沒有一刻不想著能回去看看。既是傷心之地,又是能圓了夙願之地。
楚雲飛沉吟片刻,點了點頭。出去走走,時間也能過得快些。他摸了摸衍哥的腦袋,眸光堅毅:“下次我回去時,必是能抹去祖上冤情之時!”
下午,楊大爺登門拜訪,在秦氏正屋見面。
去了南京,必然是先在楊家落腳,明玉也隨著秦氏、楚雲飛見了這位楊大爺。
楊大爺年紀約莫三十五歲左右,穿著褐色衣袍,身形中等,生的一張國字臉,濃眉炯目,與明玉心中的商人形象大不相同,他看起來根本不像總是透著精明商人,給人的感覺反而是憨厚。
秦氏對他極為客氣,他進門便以晚輩自居,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