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
“總之,少奶奶快過去吧,路上奴婢告訴您。”
明珍再不敢耽擱,把手裡的針線隨意丟去榻上,跟著嬤嬤急忙朝王夫人屋裡奔去。等到了王夫人屋裡,她眼眶兒已紅了,踉蹌幾步,快到王夫人身邊時,腳下一劃,撲到在王夫人腳邊,又急又氣哭道:“嬤嬤已給兒媳說了,娘,您說這叫什麼事兒?我不是那容不得人的,自個兒身子骨弱,照料不周到,屋裡也安排了人。志遠這般……這般……”
王夫人忙叫身邊的丫頭拉她起來,冷眼看著她,語氣卻溫和:“先別說這些,你的為人我如何不知,我已打發人去通知老爺,先讓老爺去與文大人交涉。無路如何先把志遠龍弄回來。”
又見明珍哭得傷心,王夫人安慰道:“彆著急,叫你來,是想著你也是有主意的,不曉得外頭怎麼樣,我們娘兩想想,有沒有法子把這事兒掩蓋了下去。志遠混帳,等他回來,老爺自會教訓他,你心裡不順,我叫他給你賠不是。眼下要緊的,是把他弄回來……”
明珍慢慢穩住了,低著頭用袖子擦了擦臉上的淚,心頭卻止不住冷笑。不管王志遠在外頭弄出什麼樣的亂子,王夫人只會替他收拾爛攤子,不願他吃虧。卻不想想自個兒的兒子是個什麼德行,不吃一次虧,如何能得了教訓!
雖止住了哭聲,卻是一臉驚慌:“相公這會子在什麼地方?他今兒出門不是有管事跟著的麼?怎麼會出這樣的事?”
已漸漸冷靜下來的王夫人,看著驚慌失措全沒了平日冷靜持重的明珍,沉聲道:“我琢磨過了,志遠八成是被人盯上了,設了這個局,不過為了銀錢。雖是天子腳下,同樣龍蛇混雜,什麼樣的人沒有?所以打發人去尋老爺,先讓老爺去看看情況。那文大人雖油鹽不進,若是這般,文大人亦無話可說,事兒雖鬧得大了些,好歹於性命無憂。”
王夫人這般說來,是以拿定主意,便不是如此,也只能如此!
“只是,不曉得外頭傳開了沒有?”明珍抬頭看著王夫人,急得嗓音都變了,“若是傳開,相公以後還如何出門見人?他若不喜歡家裡的,有喜歡抬了進來有什麼不好?娘,我……我……”
說著又哭起來。
只見一位婆子匆忙從外頭進來,一臉慌張,顧不得見禮,急道:“恐怕要鬧出人命!”
明玉午睡起來,就聽得落英、落翹、菊影等幾個偎在西窗下低聲說話。個個皆是心慼慼的神情,見明玉從裡間出來,落翹迎上來就道:“幸而姑奶奶、六奶奶一早就回來了,今兒午時藥王廟裡發生了一起命案!”
明玉心頭一驚,她們今兒出門目的地並非藥王廟,徐之謙只不過叫她們從藥王廟那條路繞去普濟寺。普濟寺距離藥王廟並不遠,那條路比較平順,大多數去普濟寺的人,都會選擇從藥王廟繞過去。她們在藥王廟後門下了馬車,略作停留便上了車,並不曾進去……
如何就鬧出人命?不管他們打算怎麼教訓那姓王的,這也絕對不在他們謀劃之內!
“從哪裡聽來的,別渾說!”
落翹見明玉不信,愈發鄭重地道:“奴婢不是渾說,這會子已傳開了,聽說許多人都親眼看見,那出事的人渾身是血!”
☆、第一百八十章
說起這位文大人,明玉也略有所聞。這位文大人雖出身清寒,卻生的風流倜儻,年紀輕輕便就是兩榜進士,先帝十分歡喜,欲要把妹妹儀和公主許配與他,招了他做公主駙馬。滿朝文武百官皆賀喜他時,他卻大哭起來,說先帝要他做不仁不義不孝之人。
先帝問起,方知他家境清寒,母親常年臥病,家裡農務只父親一人,為了讓他安心讀書,又有人照顧生病的母親,便小小年紀就成親,娶了童養媳。雖那會子母親已病逝,媳婦是鄉野村婦,卻服侍母親多年,又為母親送終。他如今功成名就,卻不能做那忘恩負義的陳世美。先帝感動其心誠,不是那等趨炎附勢之輩,愈發喜歡這位文大人,儀和公主自是另配,文大人雖還是個小小的六品官,卻是先帝欽點的御史大人。
這已是幾十年前的事了,卻在民間流傳甚廣,讚美其不忘本的也有,說起迂腐的也不少。明玉曾經在一本雜記上也讀到文大人的事蹟,初初亦覺這位文大人是個可歌可敬的人物,可如今文大人的妻子卻不是當初那位童養媳,那位童養媳,二十多年前就沒了。文大人後娶的雖不是公主,卻是壽伯侯府嫡出二小姐。據說,文大人那位童養媳,在文大人成為欽點御史第二年就被一場病魔奪取了性命,世人皆說那是個沒福氣的。
在明玉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