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來的,奴婢不曾見過,她說三奶奶有東西要親自交給少夫人。”
看來果真是直估那頭有事。
三奶奶吳氏,明玉心情複雜,落英道:“奴婢先去問問。”
明玉搖頭,轉身回到屋裡,讓落英將那媽子請進來。
那媽子大約四十來歲,穿著粗布靛藍色衣裳,風塵僕僕,眼睛略有些紅腫,佈滿血絲,看起來好像幾天幾夜不曾睡覺。體型中等,並不十分瘦,見禮的時候卻叫人覺得弱不禁風。
落英忙搬了杌凳請她坐下,又倒了茶送到媽子手裡,媽子接了只吃了一口潤潤喉,就道:“奴婢是三奶奶的陪房,因之前不在府裡,奶奶不認得奴婢。”
說著從懷裡取出一個荷包來,恭恭敬敬遞給落英:“這是三奶奶吩咐奴婢趕緊給奶奶送來的,三奶奶還有句話要奴婢帶來給奶奶,請四爺、奶奶儘快趕回去。”
落英把荷包呈給明玉,荷包做得精緻,拿在手裡捏了捏,裡面好像空的一樣,讓明玉不由得想起以前吳氏也給過她這樣的荷包。
這媽子雖不在直估楚家府裡做事,但能和吳氏說上話,想必也曉得直估楚家有什麼事。明玉問了一句,那媽子卻道:“奴婢雖是三奶奶的陪房,在府裡卻沒什麼事可做,隨著三奶奶到了楚家沒幾年就被攆了出來,後來三奶奶花錢把奴婢們買回去,只是仍舊在外頭,府裡有什麼事兒,奴婢真不知。”
想了想又道:“除了曉得太老爺子不好,別的倒沒聽到什麼。”
看起來不像撒謊的樣子,又說了幾句閒話,明玉吩咐落翹領著媽子先去休息,媽子卻急著回去:“奴婢家的在外頭做活,兒子媳婦也都在幫人,家裡還有個五六歲的孩子,三奶奶給了盤纏僱了馬車送奴婢來,奴婢還急著回去,辜負奶奶一番好意了。”
她這樣說,明玉也不好勉強,讓落英去取了二十兩銀子。媽子卻靦腆不敢收,明玉笑道:“拿回去給孩子做套新衣裳吧。你要急著回去,一時又沒別的東西讓你捎帶回去。”
那媽子千謝萬謝,又跪著磕了頭才收下。
落英送了媽子出去,回來後就忍不住嘆息:“沒想到三奶奶的陪房竟然會淪落到這般,那媽子外面穿著的衣裳看著還好,裡頭的衣裳領口都打了補丁。”
剛才她磕頭,明玉也瞧見了。明玉盯著手裡的荷包,展開來瞧,又是一個平安符。吳氏到底在暗示什麼?
落英盯著明玉拿出來的東西,不由蹙眉道:“看著有些眼熟。”
上次吳氏給了她平安符沒多久,就出了一件事,正是因為那件事,楚雲飛才一狠心搬去莊子上的別院再也沒回直估楚家。雖料到楚大夫人會藉著太老爺生事,現在能確定的是,太老爺真染了疾病,但暫時還好好地活著。上次來京都的是三爺,今兒她突然就收到吳氏和另一個人的提醒,叫他們趕緊回去。
不知不覺外頭的天漸漸黑了,明玉趕去秦氏屋裡。因時辰略晚了些,秦氏疑惑。
無論如何,只怕都要回去一趟。明玉道:“可能是太老爺的病情的惡化了,江夫人今兒才到了京都,就打發人送了訊息來。”
秦氏也曉得三爺來了一趟京都,楚雲飛打發了一位管事隨著三爺去直估,現在還沒有訊息。想到這裡,秦氏道:“雲兒自個兒身上的差事尚未步上正軌,這會子若離京,少不得要找他人接手……”
楚雲飛根本就沒法子離京,按照大夏朝的休假來說,便是太老爺子沒了,他也只一天的假罷了,一天的時間,根本就趕不回直估。楚大老爺、楚大夫人不是不曉得這些,且之前三爺說來,太老爺想回祖籍南京,依著楚大夫人的意思,當年離開南京是因為他們,如今要回去,也該他們將這些辦妥。
在明玉看來,楚大老爺並非胡攪蠻纏的人,就是想不明白,為什麼這一回他也聽楚大夫人的話。他們從直估楚家搬出來,楚大老爺也並未出面阻止。
正說著,外頭傳來小丫頭的聲音——楚雲飛回來了。
婆媳兩個打住話,明玉起身相迎。楚雲飛已換了家常服,進來朝秦氏見了禮,衍哥屁顛屁顛跑過來,嘟著嘴道:“衍哥早餓了,爹爹怎麼才回來?”
秦氏忙叫擺飯,其他事等吃了飯再說。
楚雲飛抱著衍哥說話,等飯菜上桌,衍哥就迫不及待跑去自個兒的椅子上坐好,等蓮蓉給他添了飯來,他就眼巴巴地望著其他人。
秦氏看著他,慈愛又無奈地搖搖頭:“快坐下吃吧。”
晚飯後,雲媽媽帶著衍哥去玩耍,明玉讓落英回去將江夫人送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