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指不定如何議論咱們陳家。”
明玉目光坦然,道:“你要這樣說,我也沒必要讓你不說,你如何想就如何吧!若你今兒來這裡,就為了說這些,這會子已說完,外頭瞧著要下雨,我這裡地方小,請回吧!”
明珍忽地站起身起來,眼睛緋紅,直直盯著明玉。五奶奶瞧著不妥,一把抱住她,明珍動作劇烈,那額角上用來掩飾傷口的頭髮,在掙扎間散了下來。雖看起來傷口不大,卻脫了拇指大小一塊皮,滲出的血跡順著眼角滴下來,大夥這時才發現,那一縷髮絲濡溼黏成鬢。
韓氏神情複雜:“她已經這樣,居然還……”
落英等人才把屋裡收拾好退了下去,明玉給韓氏續了茶水,中間隔了一張榻桌,明玉在榻桌另一邊坐下來:“她就是這樣的人。”
她早就把一切堵在王家主母的位置上,一旦王家倒了,她的努力就白費了。她從來不會讓自己落空,所以現在王家有事,她心裡的焦急比王大人、王夫人少不了多少。
韓氏卻擔心:“她若曉得是咱們,會不會……”
明玉輕輕搖頭:“她只是來確定一下罷了。”
果然是明玉設計了王志遠,那姑娘絕不是什麼清白人家的姑娘。在明玉看來,不管明珍接下來有什麼動作,確定與否都沒有必要。
“當初的事,真鬧出來對她確實沒什麼好處。可她這樣的人,一旦她自個兒走投無路,還會不會為活著的人著想就難說了。”韓氏看著明玉,“我也這麼擔心著,才給五嫂出了這麼個主意。如今我反倒覺得,這一回的事,咱們被利用了。三伯父之前的事,是王家出面壓了下去,一旦王家有個什麼,會不會牽連進去就難說了。”
“依著王家行事,能幫著壓下去,想來也不厲害。她再怎麼樣,三伯父到底是她的父親。”明玉道,“六嫂等著看吧,眼下還有一場好戲。”
韓氏走了沒多有,瓢潑大雨從天而降。阿陽、阿尋給楚雲飛送了斗篷去,楚雲飛回來時,只是外面的衣裳溼了。可這雨卻下了半晚上,開始雨勢大,後來便小了,卻沒有停的跡象。
不曉得明珍用了什麼法子,說動了王夫人、王大人,隔天一早去了三老爺家裡,甚至要把陳明賢、韓氏請過去。
三老爺在京都租來的宅子,位置算不得多好,卻也人來人往十分熱鬧。王大人、王夫人穿著打扮樸素,到了巷口便下了馬車,也不打傘步行去了三老爺宅子。
王家的事引來京都所有人的目光,不曉得多少人明裡暗裡盯著王家,他們從家裡出來,就引起人們的關注。去了陳家三老爺家裡,裡頭的情況就看不清了,只是到了下午,回了孃家的王家大奶奶隨著王夫人、王大人回去了。眾人也就曉得,王大人、王夫人是替兒子做出的糊塗事向陳家的請罪。
明珍此舉,為三老爺尋回了幾分薄面。接下來,王家的舉動更大,一大早就帶著幾車東西,王夫人、王大人、明珍在前頭打頭陣,直奔文大人府上。與昨兒一樣,從王家出來便傳開了,大夥皆在討論王家此舉的目的。
雖然明玉發了話不許下人去打聽,可之前王家接二連三打發人來這裡,便是不刻意去打聽,只要出門,生了耳朵的聽到的也皆是有關王家的話題。
何況前兒明珍又來這裡鬧了一場,落英、落翹少不得還是會在明玉跟前提一提。關於今兒王家的舉動,落翹的猜疑是:“莫不是要賄賂文大人?不是說那文大人油鹽不進麼?”
落英白了她一眼:“哪有這麼明目張膽的?”
明玉聽著,不覺冷笑,這就是明珍的法子。王家送去文大人府上的東西,是要請文大人做媒,讓那姑娘嫁去王家。
果不然,尚未到午時,這話便傳開了。那姑娘清白已毀,死了到底可惜,王家又給了聘禮,雖比不得娶原配那麼隆重,只要那姑娘點頭,到了王家就是貴妾的身份。
這個時代對男人總是寬容的,那王志遠固然有錯,可那姑娘若不去王家,再要嫁人也不容易。況且,那姑娘是外地人,來京都藥王廟養病,身邊僕從只有那麼幾個,想必也不是什麼高門大戶家的姑娘,就算訂了親事,只怕也比不得王家。何況,她出了這樣的事,對方也不會再娶她。
文大人將那姑娘救活,自然不願再看到那姑娘尋死,王家如此行事,也算是給文大人一個臺階下。那王志遠在刑獄司呆了幾天,已得到教訓,再者,男人年輕的時候,總有那麼幾件風流事體。
到了晚間,人們飯後談起,反倒覺得那姑娘嫁去王家是個不錯的選擇。若是這麼死了,倒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