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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部分

是一種極為柔軟的綠色,在陽光下看久了,能讓人生出想哭泣的慾望。

靡音每天都會來親自照看它。

彷彿。那是一個想念。

像是對過去生活地回憶。

靡音永遠都不會忘記在殷獨賢和楊池舟他們出現之前的那段日子。

自己,遠修,青兮,柳易風。

他們四個人一起度過的日子。

那似乎是她這一生中最快樂的日子。

是的,那樣的日子已經結束了。

今後,她再也無法擁有。

因為,曾經的人,都已經不見了。

留下的,只有回憶。

能擁有的。只有回憶。

而這株牡丹,就是回憶。

靡音地手,輕輕地撫摸著每一片葉子。

撫摸著上面的經脈。

那些葉的經脈,交雜著。彷彿是在訴說著什麼。

陽光,撲撲索索地落了下來。

靜謐,乾燥,帶著芳草的氣息。

透過布料,落在靡音地面板上。有種微微的燙。

正在這時,四個陌生的侍女走了進來。

為首的那個,笑容恬靜,恭敬禮貌地請靡音到大皇妃處去一趟,說是皇妃想和她說說話。

雖然她們是笑著,但暗中,卻是一副不容人拒絕的樣子。

靡音明白,自己是非去不可。

是地,在耶羅。她連一個平民都比不上。

她必須去。

於是,靡音拍拍手掌中的泥土,和幾名侍女一起來到大皇子府上。

上次來時,是跟著極淨萬,張揚地從前門進入。

而這次,她們卻是遮遮掩掩地從後門進入。

靡音隨後掃視了下四周,偌大的後院,鴉雀無聲。

想必是提前將人遣走。

如此一來,就算今天將她殺害在這裡,也是無人知曉的。

如螻蟻一般低賤。

這便是她的命運。

是的。屬於她的命運。

穿過寂寂庭院與長廊,靡音來到了大皇妃所在的寢殿。

一路上,極目所見,都是乾燥的陽光。

因此,在進入屋子裡時,靡音地眼睛尚不能適應,一眼望去,全是黑黢黢的人影。

過了好一會。眼前的事物才慢慢清晰起來。

靡音看見。在一張紅木椅子上,坐著一名婦人。

眉眼。和景薩奇有五分的相似。

大眼,高鼻,輪廓深邃,明豔動人。

景薩奇身上,帶著一種驕矜。

而這婦人身上,則帶著一絲嚴厲。

靡音自然猜測出了她的身份,便跪下,輕聲道:“靡音拜見大皇妃。”

但是,景薩瑪卻並沒有立即給予回應。

於是,靡音就這麼跪著。

雖然外面是燙人的陽光,但是屋子內的地板,卻是冰冷的。

那冰冷,一絲絲地,滲進靡音的膝蓋骨裡。

靡音的手,輕輕地握著。

手心中,還是有泥土地觸覺。

就這麼,印在手掌的紋路間。

隔了薄薄的一層土,靡音撫摸著自己手,卻生出了一種隔離感。

深深的隔離。

又或許,她的身體,早就不再屬於自己。

正當她在冥想之際,景薩瑪開口了,聲線異常平穩。

像石頭。

像靡音現在跪著的石頭。

那一絲絲的冷,就這麼透進靡音的心中。和外面相比,屋子裡,是幽暗地。

不僅是因為光線,還因為這氣氛。

良久,景薩瑪地聲音才緩緩傳來:“抬起頭來。”

就連那聲音,也是涼絲絲的。

靡音依言照做,抬起了頭。

她地臉上,是湖水一般的沉靜。

無懼無喜無悲無怒。

空空茫茫的。

而那白皙的面板,像是顆夜明珠,耀花了所有人的眼睛。

景薩瑪輕輕地哼了一聲:“模樣確實是不錯,難怪能迷住二弟那樣的人。”

靡音不做聲。

她知道。這裡並沒有自己開口地份。

她在等待著。

等待著即將降臨在自己身上的事情。

果然,一個熟悉的女聲在她身後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