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是一直看著窗戶上那活動的黑影,發著呆。
她就這麼一直看著,看著。
但猛地,靡音發覺不對勁。
太安靜了。
真的,太安靜了。
是一種詭異的安靜。
平時的這個時候,至少還有鳥時不時的鳴叫,還有蟲的爬動聲。
至少,還有人地呼吸聲。
但是現在,什麼也沒有了。
天地之間。什麼聲音都不再剩下。
不止是聲音,還有生命。
彷彿連生命,都不再剩下。
那種恐懼,再度襲來,像是一隻無形的大手,緊緊地掐著靡音的頸脖。
很辛苦,她再也喘不過氣來。
靡音緊緊地咬住下唇。
她地身子,在瑟瑟發抖。
有什麼事情,已經發生了。
靡音猛地坐起了身子。接著。下床,穿鞋。走到門前。
她的手,那握住門閂的手,也是顫抖的。
門外,一定有某種她所恐懼的東西。
但是,靡音必須去看。
因為,慕情在外面。
是的,她要和慕情在一起。
想到這,靡音深深吸口氣,將門開啟。
一陣風,在這時吹起。
吹拂起了靡音的發。
吹拂起了靡音的衣衫。
吹拂來了一陣……血腥的氣息。
是地,外面沒有一絲聲響,但是,卻有著濃重的血腥的氣息。
那種,靡音所熟悉的,卻遠離了許久的血腥氣。
靡音的腳,開始發軟。
是的,事情發生了。
像是有某種預感似的,靡音向著大廳走去。
一步步地,邁向大廳。
那段路,平日走來,是很短的距離。
但是這一刻,卻是無限地漫長。
但無論如何,靡音還是到了。
她進入大廳,看見了那個噩夢。
大廳的太師椅上,坐著一名男子。
他的臉上,沒有一點情緒的痕跡。
他的面板,是白皙的,就像是冰山上的雪。
他的眸子,是漆黑的,彷彿吸收了世間所有地黑暗。
一行血,新鮮地粘稠的鮮血,像疲軟地蛇一般,來到他的腳下。
但是,他連眉宇,也不曾抬起。
彷彿那些,只是一些微塵。
殷獨賢。
他來了。
靡音呆滯地環顧著大廳。
殷獨賢的身邊,是楊池舟,他正看著自己,以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
有擔憂,有憐惜,也有怨懟。
大廳裡,有十多個黑衣人,他們的眼裡,沒有感情,只有殺戮。
殺戮。
下人,都被殺了。
一個不留。
而在中央,則倒著一個人。
他的身邊,是一碗跌碎的藥,散發的清香,已經被血腥的氣息覆蓋。
那股香氣,無能為力,掙脫不出來。
靡音什麼也沒有想,她立即向著慕情奔去。
她蹲在地上,將慕情扶起。
慕情似乎受了很重的內傷,他的嘴角,有著血跡,而臉色,卻比紙還蒼白。
可是看見靡音,他卻露出了以往一樣溫雅的笑:“沒事,別擔心,我沒事的。”
靡音的心,擰成了一團。
同時,也冰冷成了一團。
她所能做的,只是緊緊抱著慕情,緊緊地將他抱在懷中。
她不離開他,永遠也不離開他。
一個人,向著他們走來。
那腳步聲,是靡音所熟悉的。
沒有一絲感情。
殷獨賢在他們身前停下,他靜靜地開口:“靡音,我們又見面了。”
靡音沒有應答。
也沒有應答的必要。
她只是將慕情抱得更緊。
“想不到,這些日子,你已經嫁人了。”殷獨賢的聲音繼續在大廳中迴旋著,沒有起伏,沒有感情:“可是,你卻忘記了,你的命,'炫+書+網'你的身體,你的全部,都是我的。”
靡音還是沒有理會他。
她在記憶著,記憶著和慕情擁抱的感覺。
“靡音,你真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