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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部分

就在她閉上眼,輕鬆地呼吸時,靡音聽見了門外的響動。

很細微,似乎是不想打擾到屋子中的人。

靡音不動聲色地來到了門前,猛地將門開啟。

門外,站著慕情。

他的手上,端著一個黑漆盤,上面,擺著一碗藥。

“這藥是癒合傷口的,喝了,會痊癒得快些。”慕情微笑。

此刻,風從他背後吹來,吹起了他的發。

他整個人,都是飄渺地。

靡音地嘴角,也不自覺地翹起。

是許久未有的,輕鬆地笑。

發自肺腑。

“先趁熱喝了吧。”慕情道。

“我懷疑,”靡音抿了下嘴,道:“你昨天對我說的那些話,根本就是為了讓我留下來當你的藥罐。”

慕情聽了,沒有著急,也沒有氣惱,只是淡淡一笑:“你心裡,是清楚的。”說完,他走進屋子裡,將漆盤放在了桌上。

靡音看著他做著這一系列的動作,忽然問道:“為什麼是我?為什麼,我對你會是特殊的?”

慕情將藥端起。

那白瓷的碗,襯著他白皙的手。

有一剎那,靡音分不清晰兩者的分別。

他用勺,攪動著藥汁,讓它儘快散熱。

他沒有告訴靡音,這碗藥是從昨夜開始,他親自煎熬的。

平時,這種瑣碎的事情,他一般都會交給下人處理。

可是昨晚,他一直在火爐邊守了一夜。

看著那黑色的藥汁,不停地翻滾,冒著泡。

每一個泡,都彷彿是他心中的雀躍。

無聲的雀躍。

他自小就不會流露出過多的感情。

可是他的心中,也有著和普通人一樣的七情六慾。

當他第一次看見靡音時,是在山上。

一個單薄的女子,正在將花握出汁液。

是的,當他第一次見到靡音時,注意的,並不是她的美貌。

而是她的孱弱。

依他作為大夫的目光看來,靡音是瘦弱的。

是傷痛與病痛折磨下的瘦弱。

慕情是大夫,他經年累月,都可以遇見這樣的病人。但是靡音,卻是不同的。

堅韌。

慕情在她瘦弱的外表中,看見了堅韌。

就像是牆角的一株草,無論怎樣的風雨,都無法將她折斷。

她擁有著很強的生命力。

這讓慕情感到好奇。

這個女子,似乎是遇到了很多的事情。

因為她的眼中,有著戾氣與厭世的冷漠。

她在用花,發洩著自己的怒火。

慕情每隔幾個月,便會上山一次,偶爾,也會遇到生人。

可他最常的做法,便是悄無聲息地離開。

他不想打擾別人。

同時,也不想別人打擾他。

但是這一次,他卻站了出來。

“它會痛的。”慕情這麼說。

這句話,開啟了他們之間的緣分。

之後,他回到山莊。

不知為何,那個身影,總是隱隱約約在他眼前搖曳。

在和柳易風交談時,他將這件事告訴了他。

聞言,柳易風彷彿重新復活。

柳易風告訴他,那個人,很可能就是他一直在尋找的靡音。

靡音。

慕情時常從柳易風的口中聽見這個名字。

柳易風說,靡音是嬌俏的,是單純的,是依賴他們的。

但是,慕情所看見的,卻不是柳易風口中的那個不諳世事的小女孩。

他看見的,是一個像草般堅韌的女子。

預言

之後,又因為機緣巧合,耶羅太醫讓他去救一個女子。

不知為何,慕情有種預感,那名女子,就是靡音。

所以,他去了。

果然,就是她。

慕情仔細檢查過,發現靡音身上有大大小小許多舊傷。

雖然痕跡已經很淺,但總是存在的。

告訴著慕情,那些傷害的發生。

當時,靡音在昏迷之中,可是眉宇卻是緊皺的。

永遠都沒有放鬆的時刻。

而且,她在輕聲呼喚著姐姐。

慕情忽然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