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縮到最小,縮成一粒微塵。
就像從未存在過。
可是他緊緊覆在她身上,灼熱在她體內衝刺著,沒有溫柔,沒有憐惜,甚至……沒有感情。
她被迫跟隨他的律動,忍受著他冰冷的瘋狂。
她的手腕被牢牢固定住,十指在空中絕望地抓取著。
抓取著。
她握住了水池邊的紗幕。
她死死地拽著,不放鬆--這是她唯一可以掌握的東西。
終於,潔白的紗幕不堪重負,被扯了下來,慢慢飄落,覆蓋住他們。
最純潔的白色下,進行著世間最齷齪的事情。
透過紗幕上微小的孔,她看見了平靜的泉水。
它永遠保持著永恆的溫暖。
和過去一樣。
她忽然想起了過去……
池面上,飄灑著花瓣,粉嫩無暇,散發出陣陣香氣。
陽光被竹簾切割成細碎的一條條,在水面上映出粼粼波光。
靡音臥躺在溫泉池邊,月白色的肚兜外單隻罩著件水紅長衫,衣角落在水中,浸溼了,顏色也深了一層,有種豔麗。
但它的主人,仍舊是小孩子模樣。
小小的臉,小小的身體,小小的聲音:“姐姐的頭髮,很美。”
說完,靡音繼續撫摸著自己手上一縷發,漆黑順長,柔軟冰涼。
另一些,則漂浮在水面上,積聚成一匹華貴的黑絲綢,流光暗轉。
所有的發,積聚在一個人頭上。
青兮
她的唇,柔膩瑩亮,散出靜謐的光,。
她的鼻,直直挺立,劃出清冷的弧度。
她的眼,氤氳著一層霧,靈峰之巔的霧,輕柔飄逸,卻遙不可及。
她的面板,蒙著一層雪,天山上的冰雪,潔白純淨,卻帶著冷。
這個人,有著奪人心魄的美麗。
如溫泉池中一朵孤傲高潔的聖蓮,彷彿不該存在於這個世界上。
在她身後,靡音撫摸著她的發,動作中帶著虔誠,眼中帶著嚮往,口中帶著嘆息:“姐姐的頭髮,好美。”
青兮閉上薄薄的眼瞼:“靡音的頭髮,也是和我一樣的。”
“不一樣,”靡音搖搖頭,固執地說道:“我要姐姐的頭髮。”
青兮慢慢地轉過身,水面上的黑綢順著她的動作流動起來。
她看著自己的妹妹。
靡音還很小。
她的身體甚至尚未發育完全,瘦弱的肩膀,嬌小的蓓蕾,纖細的四肢。
像個孩子。
但她的美,卻是一直存在的。
靠近她,你便能聞見一種清香,嶄新的,帶著希望。
她像一朵含苞的花,美麗已經初見雛形,讓人情不自禁想到她的盛期。
青兮摸著她的臉,柔聲道:“我的就是靡音的,什麼都是靡音的。”
靡音靜靜地笑了,她問:“那柳易風呢?”
青兮搖搖頭:“他是不同的。”
“為什麼?”靡音的笑容變淡。
“他不是我的。”青兮用臉摩挲著靡音的頭髮:“應該說,我是他的。”
靡音靜默了,隔了許久,才問道:“那麼,我呢?”
青兮正想說什麼,卻聽見宮女在紗幕外垂頭通報:“啟稟公主,柳公子到了。”
“還真巧,正談到他呢。”靡音一骨碌爬起來:“我有話要問他。”
說完,她飛快地跑了出去。
赤裸的腳踩在大理石地板上,有些微涼。雪白的嫩足留下一個個水淋淋的印記,通往書房。
柳易風正坐在椅子上,眉頭微皺,心事重重,忽見闖入一個小小的身影,頓時一怔。
有些凌亂的長髮,水紅衫子溼了一角,一雙眼睛透著晶亮:“柳易風,你要娶我姐姐嗎?”
柳易風楞了一下,隨即淺淺一笑,起身走到她面前,脫下自己的外衣,為她披上:“看你,還像個孩子,等會凍病了,又要你姐姐守著。”
靡音不理會,固執地命令道:“我要你也娶我。”
“嗯?”
靡音拉著他的衣袖,那蟹殼青的顏色映著她嬌嫩的柔荑,異常融合。
她重複道:“我要你也娶我。”
柳易風來不及作何反應--門口傳來一個聲音,婉約中略帶清冷:“靡音,易風只能娶一個。”
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