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計劃,原來一直沒有變,都是為他自己準備的。告知天恩不過是個騙他來西戎國的幌子,如今目的達成,單宗澤依然是那個計劃的主人。而天恩這個傀儡,可以默默退散了。
“朕自問沒有虧欠過你什麼,然,對於子葉,我們也是公平競爭,爾今你使詐!”天恩頓了頓,想到那個害人的蟲子,憂心道:“食心蠱,朕不知道有沒有害,但朕告誡你,趁早停了那種恐人的東西,別讓她再吃。現在的我,已經沒有能力和你爭了,別再傷害她。”
單宗澤側眸看了眼天恩,一身華麗的藏青色繡邊公子袍,青色銀邊腰帶緊緊配了一枚翠玉,倒是簡單大方。每日期待著能夠見到蘇子葉,而他每日換一套衣服,唯獨那放在他身邊的大氅不變。因為那是蘇子葉親手縫製。天恩有,而自己卻不曾得到過。
即使天恩這個情敵不再與他爭,消失不見,她的心也不會是自己的。
“放心,蘇子葉是我喜歡的女人,我怎會傷她。只要她腦中,心裡只有我一個人的時候,必然不會再傷害她。”
天恩危險的凜了下眸子,放下書緩步走至單宗澤身邊,與之對視:“朕這一輩子最悔的事便是從小預設你待在蘇子葉的身邊。”
單宗澤回視微笑:“我這一輩子最悔的事是自己推開了蘇子葉,讓她越走越遠。”
二人就這麼相視,眸子中並沒有悔意,殺氣卻是如刀劍一般直射而出。
靜謐的房中,燭火噼裡啪啦響起,房外的風呼嘯而過。單宗澤扯了下嘴角,眼眸離開他,側身拉開門離去:“鎖好,不得任何人靠近這裡。”
“是,單公子。”門外下人恭維的哈腰點頭。離開前單宗澤撇頭又看了眼這間關著真龍天子的房間,為了蘇子葉,他和鳳子禎得了兩全。
可是,他心中有那麼一個聲音在喊:違心,違情,不得終善。
……
後半夜,又簌簌瑟瑟的下起了雪,而風似乎消停了一會兒,不再那如魔般的呼叫,然越是寧靜,越是讓人難以安眠。
蘇子葉坐在圍爐邊抱著暖裘不知在想什麼。
一夜便是這般坐了過去。
天大亮的時候,單宗澤帶著下人將洗漱用品以及早點送了來,進門的他見坐在圍爐邊的蘇子葉一臉憔容,忙上前蹙眉問:“怎麼了,沒有睡好?”
蘇子葉躲開了單宗澤的觸碰,回答:“沒事,認床罷了。回家就好了。”
單宗澤半伸的手緩慢的放了下來,揮手讓下人伺候蘇子葉洗漱。蘇子葉瞥了他一眼,去洗了把臉,清醒了很多,默不作聲的去吃飯。飯後又呆呆的樣子坐在圍爐邊:“沒事的話,你出去吧。等你要帶我回家的時候我再出門。”
單宗澤眸子暗了暗,坐定不動,道:“你要這個時候回去送死嗎?只要與皇上又一點關係的人,鳳子禎都不準備放過,難道你想要讓本就不知下落的皇上再為你擔心嗎?”
聽完他的話,蘇子葉動容了下,或許單宗澤並沒有全騙她。外面滿城風雨,都在說香宛國變天了,那麼天恩流落在外有生命危險。“不回家了,帶我去找大叔,我要找到大叔。”
“你心裡什麼時候有天恩的存在了?你什麼時候一直唸叨的是天恩了!”單宗澤因蘇子葉的話不淡定了,她心裡沒有了盛春悅,也不能有天恩,不可以有!
“大叔的名字不是你可以隨便叫的,即使他現在身在外,可他依然是你我心中的皇帝,這身份不可變。”蘇子葉雖是平和的說完這句,但那口氣卻令人聽著不'炫'舒'書'服'網'。
單宗澤漠然一笑:“別轉移話題。”蘇子葉一愣,眸子看向他,這個還想抹掉她記憶的人,為什麼這個時候變得離她那樣遙遠,不是她認識的那個表哥了。
“表哥,你今兒很極端好不好?大叔人不知所蹤,你說我不關心他我關心誰。關心你嗎,你在這好好的坐著,我關心你我腦殘啊!”送去她一個鄙夷的白眼,滿意的看到他臉掛不住了:“你,也應該擔心大叔不是嗎?是個香宛國的人,都會關心自己國家的君主,不是嗎?”
不以國為重的人,不以家為重而只為自己私利,只為女兒之情的人不值得蘇子葉為之多看一眼。
“得,你說的對,我該關心皇上的,而不是在這裡吃味。”單宗澤挑眉,似笑非笑的說:“應你的話,過幾日便帶著你出去找他吧。”
蘇子葉眸子亮了亮,心底還是有不信之念:“好,這是你說的,一定要說話算數。”單宗澤點頭:“多走動走動,別在屋子裡悶出病來。病了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