悟過來,眯起眸子問道:“剛剛藏在人群裡取笑我的人是你!對不對?”
雖然這麼問,但我已是確信。
藍染但笑不語,明擺著是預設了。
我瞪他一眼,心裡大概有了譜:“你是特意在這裡等我的麼?”
我來這裡完全是狐狸的主意。我原還以為他是不想讓我當電燈泡,把我指到這條街上來的。如今看來,這街上的食物只是誘餌,只因藍染在這條街上!
我暗自驚歎,狐狸的演技越發厲害了,他那時的笑容竟一點破綻都沒有。
“你可不要告訴我,你今晚是恰巧在此處,然後恰巧看到我,又恰巧救了我的哦!”就算是巧遇,也沒有巧到他媽這種程度的!
藍染噙起笑意,低頭看我:“小丫頭年紀不大,腦袋倒聰明。”
“腦袋再聰明,還是隻有被人騙的份兒,不是麼?”我挑眉瞪他,“我知道這只是件小事,但我還是想說,再小的事,被人算計的感覺也不好受。”
藍染竟又一笑,輕嘆道:“看來,前段時間的事你的氣還沒消。”
我知道他指的是巡查任務的事,哼笑道:“你來救我的事我已經不生氣了。但是你該知道瀞靈廷的打算,竟連知會一聲都沒有,我不相信你不知道八十區的危險。這件事我無法完全釋懷。不過,如果你覺得我們的關係沒有好到那種程度,那就當我的介懷是小肚雞腸吧。”
藍染聞言笑意漸深,仰起頭看向黑沉的天空,眸中映著街邊璀璨的燈火,卻有種我讀不懂的深沉。
“這就是你所看到的?顏兒,眼睛所能看到的不一定就是真實的。就像天空,天空呢,其實是無色的。它並沒有欺騙你,只是你自己的眼睛欺騙了自己。”
我被他深沉的表情震了震心口,卻不明白他話中之意。他是說,他沒有告訴我是有原因的?而且,並非我想象的那樣?
“藍染,我真的佩服你歪曲事實的口才。我一直以為,你這種人,對於自己做的事是從來不屑於解釋的。結果是我理解錯了嗎?你是想要為自己辯解?”
藍染淡淡一笑,竟生出逼人的傲氣,眸底卻又溫柔地深沉。
“對於不能夠理解的人,解釋是無用的。但是,我不想看到你的誤解。”
我的心篤定跳了跳,一時竟不知如何回答。
卻見他微微一笑,手從衣袖裡探出來,握住我掩在長振袖下的手,輕笑道:“丫頭,帶你去吃些東西吧,免得待會兒看焰火時肚子餓。”說罷,便帶著我慢慢地往街市前走。
我一愣,遂有些不爽。
又是這樣!他說什麼就是什麼,一點也不覺得有錯。最近(炫)經(書)歷(網)了這許多事,我其實對那件事也只是有些介懷罷了,可他後來幫了我,我的氣倒也沒那麼強烈了。
只是,這男人也太霸道了,說什麼就是什麼,我這話題都還沒跟他討論出結果呢,他就兀自改到另一個話題去了。他是以為我會乖乖的事事都聽他的還是怎樣?他能不能不要總這麼自我感覺良好?
“不去!”我的手往後掙了掙卻沒能掙得開,他竟握得很緊。
藍染回頭看我,眼中帶起笑意:“要吃章魚燒嗎?”
“不要!”一聲斷喝,我咬牙瞪向藍染。
藍染一怔,眸中笑意暗沉了下去,浮起一絲懾人的光芒,停下腳步轉過身來凝視我。
我不避不讓地瞪回去。我明白,藍染是生在數百年前之人,在他心中,女人怕是永遠不能和男人對等的。再加上他高傲的心性,我這兩番拒絕,怕是會讓他覺得有些不識好歹吧?
哼!那還真是抱歉,我還就是這樣了!是你惹惱我在先,夥同狐狸把我騙來這裡在後,現在又自以為是地為我把今夜的行程給做了主。怎樣?我有原則性的立場,我絕不怕你生氣,就算你甩甩袖子走人,我也不會怎樣。我本就接受了獨自一人看焰火的事,就算你現在走開,結果也和我之前預想的沒差,所以,無所謂。
藍染低頭看了我良久,正當我以為他真會甩手走人時,他卻突然出乎意料地一笑,眸中懾人之色散去,眉宇間帶起些懶懶的神色,笑道:“你這丫頭性子真倔,好心帶你去吃些東西,不樂意就不樂意吧,還發這麼大脾氣。”
好心?這叫好心?這叫沙文豬!你想帶我去吃東西就是對我的恩惠嗎?難不成我不僅該開心地接受還要高呼謝主隆恩?你想得美,臭藍染!
街上人群熙攘地穿梭,我和藍染站在燈火點點的街中央,不少人經過時都因認出藍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