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量減了吧?”
“呃……”
藍染淡淡地瞥一眼桌上的藥瓶,“那是強力的止痛藥,若是按照藥量服用,會有麻痺痛覺神經的作用,到明早你都不會痛。”
我一愣,旋即苦笑。他連這個都知道?雖然這男人生來就該是王者,心思向來深沉細密,可怎麼大事小事的全一樣呢?人不能全能強悍到這種程度好不好?否則會讓別人有自卑感的。
藍染小心地擁著我躺下,手卻一直附在傷口上不曾離開,“睡吧,睡眠對傷口恢復有好處。”
我乖乖地點頭,心裡被暖暖的甜意塞滿,本想跟他聊一會兒,可是不知是受傷的身體急需休息,還是感覺著他的溫度異常的安心,總之很快地就睡意襲擾,沉沉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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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染那夜並未回去。
不止那夜,之後的半個多月,每當深夜他必定會來,用靈力附在我的傷口上,為我止痛。整夜,整夜的。
起時,我並未發覺,只以為他在我睡著了不知疼了以後,自己也會睡下。然後早晨待我醒後便會回五番隊處理隊務。直到前天夜裡,我因為貪吃,晚飯多喝了些味增湯,睡後很悲催地起夜,醒來時見到他的手一直未曾離開過傷口,他垂著眸,眸底淡淡的疲憊。
我頓時就清醒了過來,起身問他為何還沒睡,他笑答一會兒就睡。我抬眼看了看視窗,那裡已經隱隱映進魚白的天色。我記起這半個月來我一直都是清晨就醒,醒時天色也就剛亮,那時的天色比起這時,也就差了不到一個小時。
我的心不由地被什麼堵上,這才粗心地發現,莫不是他這半個月來一直都整夜不睡?疼痛如同潮水般擊向心口,一瞬間竟有些窒息的感覺。我有些懵,控制不住地紅了眼,命令他馬上睡覺。
他淡淡地一笑,不甚在意,如同靈力使用過度的那時一樣,全然地不在意。
我當時瞪了眼,惡向膽邊生地將他按倒在床上,命令他若是不睡以後就不要再來,對他說我的傷勢恢復地很好,左臂已經可以活動,傷口也就要全部癒合,已經不會很痛了。他這才一笑,睡了過去。
今夜,他依舊來了。我卻不敢再睡,堅持等他先睡下。他最終還是睡了,卻到我醒時依舊未醒。
清晨的陽光灑在他濃密的睫毛上,覆住以往深沉的眸,俊逸的臉上不見了平日的慵懶傲氣莫測高深,有的只是安然。熟睡中的藍染我還是第一次見,這樣子的他總覺得比平時容易親近,不再那麼遙遠,遠不可及。我有些意外,這男人也有放鬆警戒的時候……
因為上午一直是吉良、修兵、戀次三人的修煉時間,我這段時間還屬於三番隊,而且養傷的日子比較悠閒,就按照慣例上午指導修煉,下午去席官室裡匯總資料,準備交接事宜。
可是,今日藍染在房裡睡著,我不放心出門。
猶豫再三,我以最快的速度到了對練室,告知他三人今天自行修煉,我有些累,今天要休息。
交代過後,當我穿過曲折蜿蜒的木廊,快要回到隊舍時卻被人叫住,回頭一看,竟是修兵。
“讓你接著練習,居然跟過來了,不會是想要趁機偷懶吧?”我轉身笑著打趣他,心裡卻篤定他一定是有事才跟來的。
修兵幽深的眸子染上一絲憂慮,突兀地問道:“十番隊的現狀你瞭解麼?”
“這事亂菊和小獅子都跟我打過招呼,我算是瞭解一些。”我一愣,沒想到他會問這個。
“十番隊裡半個月前新上任了一位副隊長,你可知道是誰?”
我聞言愣住,半個月前?這我可真不知道。這半個月來我一直以養傷為名,除了交接的事一般不讓任何人打擾,這件事我倒是頭一回聽說,再說了,我雖然此時還沒上任,可畢竟即將上任,副隊長怎麼沒經過我便定下來了?我原還想著讓冬獅郎做副隊呢。
“那人名叫豐臣悽木,是上級貴族豐臣家的新任家主,這男人……行事獨端,你要注意些。”
我心裡一沉,他說誰?豐臣家的新任家主?這怎麼可能?瀞靈廷不是想要打壓豐臣家的勢力麼?怎麼一方面安排隊長過去壓著,一方面又讓豐臣家拿到實權做了副隊了呢?他們這是在打什麼算盤?
我心裡疾思,表面上卻笑著點頭道:“我知道了,謝謝你記掛著這些,我會注意的。再說了,副隊長而已,難不成還會害我不成?”
“他要是敢,不管他是不是貴族我都不會放過他!”修兵向來冷淡的眸子閃過一絲殺意,旋即神色一黯,“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