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36部分

沒有半點主意,全靠僅存的一絲理智抑制著自己想要點頭的衝動。

突然,眼前一黑,那炙熱的唇已帶著酒氣覆上我唇邊,柔滑的舌略帶粗暴地撬開我唇瓣,抵在齒關,梭巡著,尋找可進一步侵佔的空間。

呼吸疊著呼吸,殘存的理智被蠶食,肺裡似乎都沒有餘下多少空氣,濃濃的酒味薰得我有些迷糊,本能地去回應。

霎那間,月光迷亂,天旋地轉。

心底的嘆息,敵不過纏綿。

情如水,淡淡涓涓,如小溪細流匯入深潭,看似平靜,也能激起狂瀾。

喘息愈加急促,他的胸膛燃燒般熾熱,即便隔著綿軟的絲綢,也快將我融化。他的手往下滑,及至腰間,一用力,把我整個人都貼了過去,滾燙的手指開始在周身遊走。

“玉兒……”

低黯沙啞的聲音在耳邊呢喃,急切,又含著濃濃的期盼。我卻突然被驚醒,不,這些並不屬於我,我不要這樣!

心中大急,猛力掙脫他的包圍,右臂掄圓,啪的一聲,一記清亮的耳光印上了他左頰。

“玉兒……,”他喘著氣,身子晃了晃又站穩,沒有任何動作,只怔怔地看著我,眼裡氤氳著驅不散的濃霧,“你,還是要選擇他?”

“你醉了,常大哥!”我收回右掌,藉機後退幾步,轉身拎起裙襬就要往山下飛奔。剛跑出兩步,身後便傳來重物墜地之聲,咕咚——。

回頭一看,月下已沒有了那玉立的身影,而地上卻匍匐著一灘爛泥。

“常大哥?”看他似已醉倒,我試探著喚了一聲,爛泥一動不動。

本想一走了之,終是不忍,倒轉走近蹲下。月色下,這玉琢的人已睡得人事不省,右臉貼地,披散的黑髮裹上了些塵土,淡紅薄唇緊抿,腮邊還隱約看的見五個指印,劍眉緊扭,象是一個解不開的結。

抬手想替他拂去發上泥灰,心裡就有什麼開始掙扎起來,矛盾異常。收回手,咬咬牙,運足真氣背起他,下山。

醉酒的人,真不是一般的沉。雖然我有修為,但苦於不能施法,也費力不少。

回到泯士林為我們準備的雅院,狼狽地踏進月門,一眼就看見晏龍立在天井裡,一副怡然賞月的模樣。只是不知又有哪根筋搭錯,看見我們也不說話,突然一個轉身,就飄回他自己的房間。

無心去搭理這人,緊走幾步進了常子軒的房間,將他扔到床上,立馬逃似的飛奔回自己的屋,關門,關窗,倒在床上。

明明沒有喝酒,卻覺得頭好痛,翻來覆去難以入眠。

我知道自己是怎麼了。細想起來,不見時的牽掛,見到時的依賴,他笑時的欣喜,他愁時的心憂……,甚至那一瞬間的混亂,都明明白白地告訴我,自己到底怎麼了。但,那是因為空虛?還是別的什麼緣故?我真的不能肯定。

至於他,我就更想不明白,自己有什麼地方讓他動心,除了這張臉。

——“你還是要選擇他?”撫著手鐲,想起常子軒最後的問話,又是一陣苦笑,就連所謂的‘他’,也不是我的。

突然非常痛恨自己長這樣一張臉,似乎除了凱南,一開始所有人對我好,都是源自這張臉。起初還甚覺幸運,繼承了岳家對她的關懷,而如今卻讓我苦不堪言。這世間,到底有多少真情是屬於我自己?

連帶著也非常痛恨自己有這樣的習慣和能力,喜歡把所有的事、所有的人都細細地看,掰開了看,思前想後,非要看出背後的聯絡,要找出個所以。

如果可以不想就好了。

可是又怎能不想?

他看著我的臉,心裡唸的,卻是別人!

而最要命的是,明天,我該怎樣去面對?就算他不記得夜間發生的事,我卻不能。窗紙已捅破,我不知該怎樣面對自己的心。

心慌意亂,試著修煉也無法寧神,於是把被子揉成團,把枕頭扔一邊,起來斟茶,喝了兩口又回到床上,倒下,然後又起來。反覆折騰,還不敢搞出半點響動。

最後終於如願,把自己耗到精疲力竭,睡去。

第二天,午時早過,我才昏昏然醒來,頭疼欲裂,於是乾脆賴在床上不想起來。直到阿澤過來在門口一個勁地刨得喳喳響,又不停吱唔著,催得我不得不放了它進來。

這下便得不到片刻安寧,它不是在被子上打滾,就是用毛手來撥弄我的頭髮,再不就伸出粉嫩的舌頭將我的臉舔溼一片。

實在沒辦法,我只好起床簡單梳洗,丟下它自己跑到枕頭上滾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