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向都很講道理的。再說她其實也不是那麼壞。對吧?”
“嗯,但是陪她那是晚上的事,我們還有很多的時間來討論一下,娘子你記起的事情。”邵辰壓下臉,靠近代雪。
代雪窘迫一笑,“那你不要再跟她提起這些事,她既然要離開了,你就讓她走得了無牽掛,讓她認為在你心中她一直都是美好的。行麼?”代雪說道,有岔開話題的嫌疑。
邵辰微微垂首,將腦門頂在代雪的腦門上。“我自有分寸,那現在總可以說說關於你記起來的事情了吧?”
代雪目光含羞,星眸閃爍,“好啊。”
“不如上床說吧,這樣會比較放鬆。”話音一落,邵辰便攔腰將代雪抱起,先走到門邊將門推上,隨後走到床邊。
屋內溫溫的、暖暖的。她背靠在他的胸膛。
他溫暖的手掌輕輕摸上她的腹部,輕柔的、珍惜的親暱安撫。
這裡有她和他的幸福結晶,一個屬於他們的小生命,這就是大自然的奇妙,這也是上蒼的恩賜。他只要可以永生永世的和她平靜的走下去,然而這個願望卻不免是有點像是奢望了。
唯有靜靜的享受此刻方有的幸福甜蜜,記錄在厚厚的回憶冊裡。
夜幕降臨,桃月高掛,淡淡的霧氣繚繞。
她已準備好,一身綠色與粉色相映襯的錦衣外衫。紅唇輕點,秀眉輕描,其實我也很美,只是在他的眼中,最美的人已經有了深刻的定格,而我此刻,只想在離開前,留下最美好的印記。
濁酒一壺,古箏一曲,化當下以永恆,看眼前入心中。
枕函香,花徑漏。依約相逢,絮語黃昏後。時節薄寒人病酒,鏟地梨花,徹夜東風瘦。
掩銀屏,垂翠袖。何處吹簫,脈脈情微逗。腸斷月明紅豆蔻,月似當時,人似當時否?
纖手細彈那一曲你愛聽的,衣衫簡約,這一身,是你曾經讚歎過的。
“豔姬,你有事找本王?”邵辰裝作什麼事都沒有發生似的,走了進來問道,屋裡就只有莫豔凌一人,坐在琴架前,默默彈奏。
琴音落寞的停止,豔姬快快站起身,“王爺,您來了。”她高興的上去迎他。
邵辰微笑,便走進去,看著她如花的容貌,婀娜的身姿,她這一生本該是精彩的,卻又被自己給誤了。
邵辰帶著點抱歉坐了下來。
“軒兒沒有告訴你我找王爺所為何事麼?”豔姬也坐了下來,難道南宮軒都沒有跟王爺提過是什麼事麼?邊問邊給邵辰斟酒。
邵辰搖搖頭,裝作不知,“她沒有說。”
“哦。”豔姬輕輕點點頭,也許她是想讓我走得不留任何缺憾吧。因為任何一個人都希望在所愛之人的眼裡,永遠都是美好無缺的,即使人逸已甚離。
“王爺。”豔姬喚了一聲,邵辰抬頭看向豔姬,他等著她開口。知道她將會說什麼。“我要走了。”豔姬微笑著說。
邵辰平靜一笑,“為何突然說要離開?”
豔姬站起身,“其實並不突然,從大年三十那個晚上,我就決定不再夾在你的軒兒之中。我要看著王爺是幸福的,是快樂的就足夠了。”豔姬面對著邵辰說道,邵辰也站起身,“你終於想明白了?”
豔姬點點頭,“我早該聽王爺的話,我早該醒悟,王爺愛的人從一開始到現在,一直都是南宮軒。在她還不曾出現之前,其實,王爺可以賞識我,也是我這輩子最大的榮幸。”她說著,彷彿記起最初的時光,畢竟他確實寵過她。
邵辰輕嘆一聲,“是我誤了你。”邵辰抱歉的說道。
豔姬搖搖頭,笑著看向邵辰,他的眼睛依舊如此令自己心動。
“和王爺在一起的這段時日是我最快樂的日子。”其實,我很捨不得,但是捨不得也得離開。
“豔凌。”突然間喊她的名字。
豔姬愣了愣,隨即感動的落下了淚珠。“王爺。”她情不自禁的靠近了邵辰的懷裡。就施與我最後一次的溫情吧。
邵辰抬起手,輕輕的擁住她。這一切都是自己欠她的。
我真的捨不得,最後一次抱緊你了。記憶又該如何枯竭,在冬末的凜冽,在初春的婉約。
如今的感情,感慨,又在渲染著什麼,是從前不變的畫面,還是眼前令自己無法捨棄的一切?
其實王爺並非一個冷酷無情之人,原來自己始終不夠了解。
豔姬收拾好自己的情緒,拭去眼角的淚,抽回身。
“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