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更別說,拿到放行他們奸細的文書。
現在細細推敲,覺得武珈太子趕了個大巧的時候,偏偏在這女子接近他時,有她表現的機會。
而方才那一幕,誰有勇氣和度量為一個沒給過自己好臉色看的女人擋刀?
且不說那花殤的脾氣,如果不是知道那一刀傷不及性命,又如何能做到那般坦然?
可偏偏,他在看到刀落的那一刻想也不想的伸手便擋住了。
心裡存著一絲掛念,如果……
這兩日反反覆覆,她的出現,無疑早已亂了他的心律。
賀蘭沁兒不知道風若痕這潭池水有多深。
被他一語中的,底氣也洩了好幾分,“王爺該不會以為我是奴剎的奸細吧?”
和這個男人打交道,還是不要太複雜的好,至少他現在只是詢問。
要她死,太容易了。
風若痕睜開了眼,眯成一條縫,裡面滲出一片銳利的光來,照在她身上,曬得她心裡發寒。
“本王若當你是奸細,你早就不在這裡了。”他彎彎的眼眸裡,似笑非笑。
恍然讓她覺得,他在看著她笑,卻又不像是在看她。
摸不清他語氣,總覺得比昨天柔軟了些。
危險的試探(三)
“既然如此……”她小聲嘟囔,“王爺已經懷疑我了,為何還要留我在王府呢?”
說罷風若痕直視她的眼迷離起來,望著她,眼裡似她非她的感覺更加深刻。
“你多大了?”
“什麼?”沁兒一時沒反應過來。
好突兀的跳轉,風若痕剛不是在審問她嗎?這會怎麼突然關心起她的歲數來?
軟塌上黑袍的男子眼眸全開,定定的望著她,沒興趣再把話反覆說。
“呃……十七。”吞了口唾沫,如實作答,乖巧得像學堂裡認真聽先生講書的孩子。
十七……
他眸光流轉,暗藏玄機。
“哪國人?”聲音清淡的繼續問。
“朱雀。”那方女子繼續白目的回答。
早知會有今日這一茬,來時沁兒就把身份打點妥當。
這些年她與爹孃周遊列國,對各個國家的民生風情都有所瞭解,加上那過目不忘的本事,給自己捏造一個朱雀國剛發生了饑荒的偏僻小鎮身份並不難。
這次來風都前,故意繞道,隨著一堆朱雀商隊而來,如果風若痕派人深查下去,最多查到那小鎮半年前就荒涼了。
人走他鄉也無可厚非。
“朱雀……”風若痕厚度適中的唇間咀嚼著這兩個字,“你既是朱雀國的子民,為何要到我風都來,費這番心思接近本王?”
“朱雀皇?”賀蘭沁兒滿臉不屑,簡直嗤之以鼻,“那個好色之徒,我若是去了,才是會被埋沒!再說王爺四年前不是以少勝多,贏過朱雀麼。”
說到這兒她翻起那雙杏眼,良駒尋伯樂般,“誰規定哪國的子民就必須向哪國效力,我要的是看中我才能的人,不是看上我表皮的男人。”
聞言風若痕被她逗笑了,“如此說來本王能被當作你的目標,應當感到榮幸?”
賀蘭沁兒倒不含蓄,理直氣壯的就道,“我過目不忘,通曉音律,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不能跟在王爺身邊?”
危險的試探(四)
冷冷的瞥了那黃毛丫頭一眼,“過目不忘不是聰明。”只是記性好而已。
揶揄得她小臉又紫又白,差點沒叫風若痕把楚嘉叫來,當場把他打趴給他看!
再不成,給她隊兵馬上陣殺敵也行!
未想多年後,這人話比以前多了不少,大概是每日早朝被那些老傢伙給鬧的吧~
就是張口還是那麼氣人。
動不動一句‘你配嗎?’、‘你行嗎?’、‘就憑你?’……
到底她不及他老辣,三言兩語就被逗得犯孩子氣,差點忘了自己到底是來做什麼。
默不作聲的洞悉她的神色變化。
十七歲的女子,能有這番過人膽色,已經實屬不易。
就是那日在百花樓,讓他一時興起買下她的,其實是她眸子裡滲出的念想。
那一刻,他只不過在那片澄澈裡看到了最誠實的色彩,而非她的動人之姿。
她生疏的曖昧,和鼓起勇氣的勾引,到最後默默忍受,至多在他那裡得到一個‘勇氣可嘉’的半褒半貶而已。
而他在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