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說還好,一說,那人的深深目光又盯上手心中的傷口。
層層白色的紗布包得仔細,光是看著,都能讓人感覺到處理傷口時,那個人的心意。
尤為讓他想起幼年時……
‘砰’的一聲,花殤不知將什麼東西放在桌案上,打斷他的思緒。
看過去,是個很精緻的瓶子,上面有奴剎國的印記。
金創藥?
午時攝政王的俊眉再次不滿的擰起。
“看來吖~那位武珈太子是對我們蘭沁姑娘上了心了!”跟在他身邊多年,又是從花樓那種地方出來,花殤自小身世坎坷,心眼自然也比別人多。
早先她是被嚇到了,而後穩定了心緒,稍加揣測,不會看不出風若痕在顧及些什麼。
盯著那枚小巧的瓶子,他當然知道那是做給蘭沁看的。
武珈和蘭沁是什麼關係?
說是奸細,費盡心思安插這樣一個奸細在他身邊,卻又是漏洞百出。
“依你之見?”
後悔擋那一刀(四)
花殤小嘴微微張合,他居然問她意見?
不過是來了一名與那位女子相似的人兒,就讓他全然沒了主意?
這影響力,是不是也太大了點兒?
接收到懷疑的眼神,風若痕沒好氣的瞥了驚乍的人一眼,狀似無意的問,“你將人安置到哪裡去了?”
“哦~就西苑的舊書房。”回答白目得很。
話音還沒散盡,那剛悠哉準備倚上軟塌的人又彈了起來,眼睛死死的瞪在自己同母異父的妹妹身上。
那眼神裡,明明寫的就是:西苑的舊書房能住人?
避開那不善的目光,花殤去到一角擺動湮滅許久的香爐,語氣也嚴謹起來,“王爺,那個女子來歷不明,就這樣近身放著,不太好。”
明眼人看的出來,蘭沁的出現,已經撩撥起他心裡久未顫動的那根弦。
況且人還未確定,是否她就是他一直在找尋的那個。
現在六國局勢甚緊,如果這是外敵打擊他的手段,那麼不得不說,真是找準了弱點!
見風若痕半響沒說話,忽然,花殤負氣起來,“我倒希望昨日被你扛回來那人只是個奸細,或者就是個被迫賣身的青樓女子也行,若是真的賀蘭沁兒回來了,你還不……”
“好了。”她擔心的事情他清楚得很,“此事暫且如此罷。”
他現在拿不準。
若是貿然將蘭沁當作奸細殺了,只怕日後悔不及當初。
所以只好留在身邊,花殤將她安置得遠遠的,亦是為他好。
“放心,那女子會武功,冷在書房兩夜都沒凍死,不知道你擔心什麼呢~當真那麼在意,試她一試,不就知是真是假了~”
點燃了香爐,花殤又走回去,抓起她兄長受傷的那隻手,嘖嘖嘆,“萬一是個假貨,有的人心啊~不但要涼去半截,怕是得後悔挨那一下了!”
她說完風若痕倒笑了,收回手,口氣淡淡的,“擋完之後本王確實有些悔。”
他還真想看看,那一刀到底會不會劈下去。
後悔擋那一刀(五)
他還會後悔?
花殤滿眼懷疑,順著他的意思說下去,“那自然,反正那刀劈下來傷的也不是我。”
說著沒心肝的話,她還要不時瞅瞅風若痕的臉色,見他無動於衷,又繼續道,“不過蘭沁可真有意思了,早先她也跟我說,那刀她擋了之後才後悔,看來你們都覺得不該擋,就我該死了對不~”
女孩兒家就是小孩子氣。
風若痕展眉笑,“你死了,本王讓整個奴剎給你陪葬。”
“那有何意思?”她才不稀罕那破奴剎國,人死了就死了,什麼都沒了。
“那你想要什麼?”和妹妹鬥了會嘴,風若痕心情大好。
好像這會你跟他說什麼,都會答應你似的。
風國權利最大的男人,能寵溺的人不多,她花殤是一個。
可他一問,站在跟前的女子就埋了頭,神色也凝了。
“我想要什麼,你不會不知道的。”聲音很低,攙和在溫度不高的閣樓內,很是無力。
言畢,風若痕臉上笑意不再。
花殤抬起眼皮望他一眼,幽幽嘆氣,“你看吧,我想要的,你又不給,那你還問,所以下次別問了。”
免得人失望。
罷了又道,“不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