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說的那些倒無礙,只不過這是皇宮,準王妃與風國的皇帝在此敘舊,竟有人有膽偷聽。
兩個人看著那邊怔了半響,未見動靜,風曜皺眉嚴聲道,“還不滾出來?”
這一怒,才見門沿那兒露出裙襬一角,接著一個宮女低著頭緩緩挪了進來,跪在幾米外,肩膀顫動不止,嚇得不輕的樣子。
“奴婢……見過陛下。”
“你是哪宮的人?”下人沒有得主子的命令,是不敢這麼做的,平日風曜不愛管後宮那些瑣事,可今日有人把他監視上了,又正是與沁兒見面,正在心傷之時,不等那宮女回答,就向外殿喚御林軍,“來人,把她帶下去!”
“陛下饒命!!奴婢是為賀蘭小姐而來,求小姐救命!!”
於情不甘(二)
不知哪裡冒出來的宮婢,開口便是要人救命,真真叫人心驚。
聞得她認識自己,沁兒忙攔住風曜下令,走上前去細細的看那女子。
“你認得我?”
婢女只管把頭點了點,今日就是冒死前來,早就把自己的命至於不顧,抬起頭直視沁兒,順了氣,儘量清晰道,“奴婢在璃佳太妃宮中當值,原為司空家七小姐的陪嫁丫鬟,如今我家小姐命在旦夕,求王妃救她一命!”
璃佳太妃不就是風若痕的母后麼?
這幾年王府的大小事務都由花殤和司空韻打理,偶爾也會參與宮中內務。
對棄女的母親,花殤一直不待見,加之這宮女說了,入宮前是司空家小姐的陪嫁丫鬟,不問也知,那位七小姐必定是司空韻。
這就說得通了,回王府的時候,獨獨不見她,心裡各種不安,如果不是出事了,怎麼會連風若痕回王府都不出來迎接?
怪著自己後知後覺,彎身想扶那婢女起來,沁兒又問,“你家小姐出什麼事了?”
“沁兒!”風曜急著斷她的話,“凡事有若痕處理,你何必管這麼多?”
“那她為什麼不去求他?”望了眼跪著不肯起的婢女,沁兒也不多做掙扎了,站直起來,面色淡淡的轉向風曜,“你定然知道是什麼事吧?”
恐是眾人都曉得,只有她被矇在鼓裡。
她也明瞭,人人都知道她是風若痕的軟肋,想要成什麼事,就算風若痕不答應,讓她點頭也是一樣的。
司空韻是風若痕的侍妾,又有司空家撐腰,要她死豈是那麼容易,除非……
“你先起來吧。”不理會風曜在一旁著急,沁兒對那婢女說,“你家小姐待我好,我記掛在心上,若是能說得上話,幫得上忙,我自當盡力,可若是你家小姐做了錯事,犯了國法,我也無能為力,你也別一口一個‘王妃’的叫我,現在人人都知王爺寵我,大婚一日未成,我也只是賀蘭沁兒,未必能做什麼的。”
於情不甘(三)
沁兒說完,風曜大鬆一口氣,不及那宮婢還再多求情,他便將人呵斥走了。
木匠閣只剩下他二人,沁兒再看風曜,臉色已變。
“你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對不?”
或者說,是他們有心瞞她。
“你也該知道為什麼。”
被人愛,也是要付出代價的。
賀蘭沁兒的代價,便是再無自由。
從此以後,接近她的人興許是有目的的,暗地裡算計她的都想利用她對付那個男人。
她不再是孤身一人,從接受了風若痕的感情開始,他們就被綁在一起。
她不可以那麼自私,於是事事為他著想,理所應當。
對宮婢說的那席話中肯,她怎可能在任何人的面前偏向除了風若痕的另外一方?
“如果風若痕要救司空韻,剛才就不會有人來求我了。”
能在這裡的人,誰不是心如明鏡?
不等風曜想開口多說什麼,沁兒又道,“所以是風若痕要她死,或說司空韻做了什麼不可原諒的事,無論犯了家法還是國法,豈是我說幾句就能算了的。”
“你說幾句能不能算我不知,可是你說幾句頂過別人說千萬句,不然剛才那個宮婢又怎麼會來求你?”
“你覺得她求我有用嗎?”
風曜低嘆了聲,坦言,“沒有用的話,你剛才一口回絕她不就好了?”
那番話聽著是維護風若痕的,可是細想下來,賀蘭沁兒是什麼性子?
最好打抱不平,哪會看著自己熟識的人有事。
到底是兒時一起長大的伴,說話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