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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部分

笛飛聲站在礁上,心智清明,靈思澄澈。李相夷狡詐多智,遲遲不到,或許又是他擾亂人心之計。此時一匹大馬遠遠奔來,有人大老遠呼天搶地地喊:“少爺!少爺!大少爺——”

方多病從轎子裡一躍而出,皺眉問道:“什麼事?”在這等重大時刻,方氏居然派遣快使大呼小叫地前來攪局,真是丟人現眼。

那快馬而來的小廝一口氣都快斷了,臉色青白,高舉著一封信:“少爺,少爺,這是一封信。”

方多病沒好氣地道:“本公子自然知道那是一封信,拿來!”

小廝將那揉得七零八落的信遞了上去,越發的臉青唇白,驚慌失措:“這是李相夷的信……”

“什麼信非得在這個時候送來,方氏的事什麼時候輪到老子做主了?”方多病火氣一衝,那“老子”二字脫口而出,突地一怔,“李相夷的信?李相夷寄信不寄去四顧門,寄來給我做什麼?”

他本扯著嗓子大呼小叫,突然這一句,眾人紛紛側目,頓時就把他與那小廝圍了起來。

李相夷的信?李相夷怎會寄信給方氏?他本人又為何不來?方多病心驚膽戰地開啟那封信,手指瑟瑟發抖。那是一張很尋常的白宣,紙上是很熟悉的字跡。

上面寫著:

十三年前東海一決,李某蒙兵器之利,借沉船之機與君一戰猶不能勝,君武勇之處,世所罕見,心悅誠服。今事隔多年,沉痾難起,劍斷人亡,再不能赴東海之約,謂為憾事。

方多病瞪眼看著那熟悉的字跡,看了幾句,已全身都涼了,只見那信上寫道:

江山多年,變化萬千,去去重去去,來時是來時。今四顧門肖紫衿劍下多年苦練,不在‘明月沉西海’之下,君今無意逐鹿,但求巔峰,李某已去,君意若不平,足堪請肖門主以代之。

方多病臉色慘白,看著那紙上最後一句——

李相夷於七月十三日絕。

“信上說了什麼?”

紀漢佛與肖紫衿並肩而來,眾人紛紛讓開,卻都是探頭探腦。方多病艱難地吞了口唾沫,一開口,聲音卻已啞了:“他說……”

肖紫衿目中兇光大熾,一把抓住他的胸口:“他說什麼了?”他憤怒無比,李相夷竟敢失約避戰!這無恥小人把四顧門的臉面都丟到九霄雲外去了!等下若是現身,縱然笛飛聲不殺,他也要動手殺人!

“他說……他說……”方多病茫然看著肖紫衿,“他說他已經死了,來不了,請你……請你替他上陣。”

紀漢佛脫口而出:“什麼?”當下搶了那信件。

肖紫衿一怔,眨了眨眼睛:“什麼?”

“他說他已經死了,所以來不了,他很遺憾……”方多病喃喃地道,“他說……他說你的劍法很高,比他厲害,所以請你替他上陣……”

肖紫衿胸口那腔怒火已瞬間燃上了天際:“什麼他已經死了?什麼我要替他上陣?”他厲聲道,“這是他的戰約!是他的地方!為何我要替他上陣?”

“他說……”方多病茫然道,“因為你是四顧門主。”他慢慢地道,“笛飛聲……是來與四顧門主比試的,不是麼?”

肖紫衿茫然頓住:“他為什麼不來?他來了我……”他頓了一頓,“他來了我就……把四顧門主還他……還他……”他也不知怎麼會說出這句,但竟是說得如此自然流暢,彷彿已在心裡想過了千萬回。

方多病搖了搖頭:“他說他劍斷人亡……已經……”他輕聲道,“死了。”

說完他不再理睬肖紫衿,搖搖晃晃地向自己大轎走去。

昭翎公主關切地看著他:“怎麼了?”

方多病呆呆地站在轎旁,彷彿過了很久很久,他動了一下嘴角:“你說……死蓮花不是李相夷對不對?”

站在轎旁的施文絕見他看了一封信以後突然傻了,“哼”了一聲:“呸!老子早就告訴過你,李蓮花就是李相夷,李相夷就是李蓮花,是你死也不信。怎麼了?他寄信給你了?你信了?哈哈哈哈哈,他騙了你我這許多年,可是有趣得很。”

方多病搖了搖頭:“你說——死蓮花不是李相夷——”

施文絕一呆:“怎麼了?”

方多病抬起頭來:“他寄信給笛飛聲,他說……他已經死了,所以今日的比武請肖紫衿上陣。”

施文絕看著方多病,一瞬間彷彿方多病變成了塊石頭或是成了個怪獸。方多病茫然看著施文絕:“他為何要寄信給我?他若不寄信給我多好?”他若不寄信,我便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