堵住他一聲大叫,差點將他嗆死:“咳咳……死蓮花……”他尚未罵完,李蓮花揮了揮衣袖,一溜煙鑽出門外:“你慢慢想,我吃飯去了。”方多病急急忙忙把堵在口中的事物拿出來,舌頭一卷,卻嚐到一股甜味,仔細一看,是一顆喜紙包裹的糖,奔出門去,李蓮花已蹤影不見,不知上哪裡吃飯去了。他跺了跺腳,轉身大步走向身後房門,一腳踢開其中一間的大門,將房中一人一把抓住:“跟我來。”
房中尚有另外一人掙扎起身,滿面疑惑地看著他,“放下人來!你要幹什麼?”
方多病冷笑著看著他:“我給你義妹擒兇破案,你有意見?”
那人瞠目結舌,滿面驚疑:“兇手……兇手……”
方多病提起手中被他封了穴道的人:“兇手當然就是她。”
床上臉色蒼白的人是關河夢,而被方多病提在手中的人正是康惠荷。
半柱香時間之後。
武林客棧庭院之中。
梁宋、楊垂虹、龍賦婕等人已紛紛出來,各人臉上都有驚異之色,面面相覷,似是誰也未曾想過,兇手竟是康惠荷。方多病點了她全身上下十數處穴道,丟在地上,關河夢因為照顧蘇小慵數日不眠不休,本已十分憔悴,遭逢蘇小慵被人所殺,大受打擊發起高熱來,卻也搖搖晃晃站在一邊,驚疑不定地看著方多病——方才康惠荷仍在房中照顧他,這女人美貌溫柔,怎會……怎會殺死小慵?
方多病清了兩聲嗓子,露出李蓮花般慢吞吞的微笑,只是李蓮花笑之謙遜溫和,方多病如此笑來未免讓人毛骨悚然,只聽他得意洋洋地道:“我已查明,兇手就是康惠荷。”庭院中眾人皆露出不信之色,龍賦婕冷冷地看著楊垂虹,樣垂虹滿臉尷尬,梁宋的目光在龍賦婕和康惠荷之間轉來轉去,詫異之極。方多病一腳踩在庭院中石椅上:“康惠荷,你還有什麼話說……你這殺人兇手……”被他點中穴道坐倒在地的康惠荷泫然欲泣:“我何曾加害過蘇姑娘?昨夜究竟發生何事,我根本不知,方公子縱使家大業大,名滿江湖,也不能血口噴人!何況我……我弱智女子,清白何等重要……”方多病喝道:“放屁!你明明在野霞小築婚禮之時盜走‘小桃紅’,刺殺蘇小慵不成,又留在客棧之中等候機會,等到關河夢離開蘇小慵去買藥的機會,就趁機將她刺死,是不是?”康惠荷哭道:“你……你……血口噴人……我為何要殺死蘇姑娘?我和她無冤無仇,何必費盡心思殺她?”方多病為之語塞,頓了一頓,連忙調轉話題:“蘇小慵身上許多新傷,是被小桃紅所傷,小桃紅雖然鋒利,但是刃身極短,隔著棉被刺下,雖然刺中多處要害,卻入肉不深。你對她連刺十數下後丟下兇器逃離,但蘇小慵卻沒有立刻就死,而是流血流了半日之後,方才氣絕身亡。她身上的刺傷都已紅腫,證明受傷之後她並未立刻就死,也證明那些刺傷傷鎝很早。而龍姑娘看到有人在蘇小慵胸口刺入長箭,那已是寅時之事,那箭傷十分整齊,傷口非但沒有紅腫,連震動的痕跡都沒有,證明長箭刺入之時,蘇小慵早已死了。所以,以小桃紅刺傷蘇小慵致她死亡的人和在她胸口刺入長箭的人不是同一個人,龍姑娘雖然看到有人行兇,那人卻不是兇手,因為他所殺的本是一個死人。”
龍賦婕一怔,下意識對著楊垂虹看了一眼,目光甚是疑惑。楊垂虹聽方多病說到此處,表情也頗為驚訝,突然道:“不錯,昨夜在已經死去的蘇姑娘胸口刺下一箭的人是我,但殺她的人並不是我。”他看著方多病,“方公子明辨是非,讓楊某十分意外,其實昨夜……”他的目光突然轉到關河夢臉上,“昨夜我本要殺的人並非蘇姑娘,而是關大俠。”
眾人都是大吃一驚,關河夢也是驚愕異常,卻聽楊垂虹冷冷地道:“楊某蒙關大俠救命之恩,本不該對關大俠不敬,但那日楊某和師弟一同前往求醫,關大俠明明有靈藥在手,卻對師弟見死不救——楊某雖然得救,但委實想不明白……”他突而提高聲音,音調淒厲之極,“關大俠明明有解藥奇藥‘秋波’在手,為何堅持缺藥,不肯醫治楊某師弟?難道你空有赫赫俠名,卻捨不得施捨少許‘秋波’救人?”關河夢臉色蒼白:“貴師弟所中之毒,關某從未見過,醫書所載可以‘空眼草’醫治,關某並非不救,而是並無此草。”楊垂虹氣得臉色青鐵:“你有能解百毒的奇藥‘秋波’!你……你難道就因為醫書上沒寫‘秋波’能解師弟之毒,所以就任他死去……你可知他不過體質特異,被蜜蜂所傷,因而全身紅疹,就算你不願施捨‘秋波’,只要對他稍加簡單救治,說不定他就不會死——庸醫殺人、庸醫殺人啊!”方多病先是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