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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方丈在寺裡走了幾圈,無了方丈微笑道普渡寺素齋甚好,廚房古師父一手素松果魚妙絕天下,不知李蓮花有否興致一嘗?李蓮花正要答應,突然有小沙彌報說柴房冒煙,裡頭少了許多柴火,可能裡頭起了悶火,已燒了一段時間,無了方丈不便陪客,李蓮花只得告辭出門,心下大嘆可惜。眾僧見奄奄一息的方丈瞬息之間恢復如常,不免心裡暗贊李蓮花果是當世神醫,醫術精妙無比,名不虛傳。

李蓮花出了普渡寺大門,回頭之時,只見普渡寺那舍利塔上飄起了幾縷黑煙,他嘆了口氣,而後打了個哈欠,往他蓮花樓走去。普慧大師用四頭牛花了十來天的功夫把他從薛玉鎮請到了清源山,那棟蓮花樓就放在普渡寺之旁。他摸了摸新補上去的那塊木板,對普慧和尚的細心滿意之極,隨後舒舒服服的踩進修補一新的家裡,在裡頭東翻西找,不知找些什麼東西。

正當李蓮花一腳踩進蓮花樓關上大門的時候,一騎奔馬從清源山山道上奔過——也即從蓮花樓門口奔過,只是馬上乘客並不識得那棟房屋是什麼東西,徑直狂奔入百川院。

顯然來人是百川院弟子——如果李蓮花看到他或者他看到李蓮花都會大吃一驚,這位策馬過李蓮花門口而不識的人,正是十幾天前採蓮莊的郭禍郭大公子。

二 狹路相逢

“雲彼丘!雲彼丘!師父!……”寂靜寥落的百川院突然響起了一陣猶如獅吼虎鳴的聲音,一個人先衝進紀漢佛的房間再從他的後門出來再衝進白江鶉的房間再從他的後門出來再從雲彼丘的窗戶闖了進去,一把抓住正在揮毫寫字的雲彼丘,大叫道:“師父!”

雲彼丘皺眉看著這個他遵照李相夷的教誨帶大的徒弟,這個徒弟當然是郭禍。郭禍在十一歲那年被人送入四顧門門下,記名他的門下,但他自閉房中,即不能教他讀書、也無法教他武功,往往是四顧門下其他師兄弟看他可憐,時時指點一二。這孩子秉性耿直純良,悟性雖然不高,記性卻很好,十年間這麼東學一招,西學一棍,竟也練成一身紮實的武功。也是因為他對這孩子心存愧疚,加之李相夷最討厭人惺惺作態,所以對郭禍種種魯莽行為從不管束,現在他卻有些後悔起來了——至少也該教教他,找人要從大門進來。“你不是回家了麼?”

“雲彼丘,我娶了老婆了。”郭禍第一句先說這個。雲彼丘苦笑之餘,眼中微略帶了一點黯淡之色,“那恭喜你了,為師確實沒有想到,否則也該給你送禮。”郭禍洩氣,“可是老婆又死了。”雲彼丘一怔,“怎會……”郭禍抓住他,大聲道,“我在家裡見到了一個奇人!他叫李蓮花,我前天突然想起來好像你和二師伯說過這個人,他是我家恩人,快告訴我他家住哪裡,我和爹要帶禮物去謝他。”

“李蓮花?”雲彼丘尚未聽懂這位魯莽徒弟在興奮些什麼,心裡卻隱隱有一根弦一震——又是李蓮花!正在郭禍連聲催促、雲彼丘心中盤算的時候,突然空氣中掠過一陣焦味,一股淡淡的熱氣從視窗吹入,兩人往外一看:百川院中一棟舊樓突然起火,那火勢起得甚奇,熊熊火焰自窗內往外翻卷,就似房裡的火已起得很大,只在這時才燒到房外來。

“南飛,拿水來。”窗外朗朗聲音響起,紀漢佛已經人在火場,指揮門下弟子取水救火。白江鶉如遊鴨一般已經鑽進房裡去,有一人剛剛來到,面容青鐵,鼻上一枚大痣,長著幾條黑毛,這位相貌奇醜的男子便是石水。他不愧名“水”,數掌發出,掌風夾帶一股冰寒之氣,只聞“磁磁”之聲,著火的房屋冒起陣陣白氣,火勢頓時壓下。郭禍大喝一聲,自雲彼丘窗戶跳出,和阜南飛一起手提數十斤水桶救火,過了大半個時辰,火勢熄滅,黑煙仍直衝上天。“咯啦”一聲,白江鶉自房裡出來,紀漢佛見他臉色有些異樣,眉心一皺,“如何?”

“你自己進去瞧瞧,他奶奶的我快被煙嗆死了。”白江鶉大力對著自己扇風,肥肥胖胖的臉上滿是菸灰,“有個人死在裡面。”紀漢佛眉頭緊皺,“有個人?誰?”白江鶉的臉色不太好看,“就一肉團,怎麼看得出是誰?他媽的,不知道是誰把死人皮也剝了,血淋淋的嫩肉還給火一烤,都成了燒雞那樣,鬼認得出是誰!”紀漢佛目中怒色一閃,白江鶉一抖——老大生氣了,他乖覺的閃到一邊,讓紀漢佛和石水大步走進被火燒焦的房間。

這是一棟藏書的舊樓,雲彼丘少時讀書成痴,加之他家境富裕,藏書浩如雲海。四顧門解散,在百川院定居之後,他少時藏書已經遺失了很多,卻還有一樓一屋。比較珍愛的藏書都在他如今的房間,而其餘的書就藏在這棟樓裡,也是因為藏書眾多,所以火燒得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