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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

,當年顯然有一個人,接近了郭夫人,他是郭夫人的朋友,能把心事吐露與她知曉。而這個人究竟是誰,怎麼進入採蓮莊,顯然郭乾和莊裡奴婢都不知情……”郭大福終於忍不住脫口而出,“你說我娘和男人通姦?在莊裡藏了一個男人?怎麼可能?”

李蓮花搖頭,“不是、不是,當年之事,誰也無法斷言,我猜測,這個男人是偶然來到採蓮莊,被你娘遇見了,不知出於什麼原因,你娘沒有告訴你爹,而把他藏了起來。這個人寫了這副行草博取你孃的同情,你娘是書香門第,或者覺得此人頗有才華,便把行草收了起來。我說他居心不良,勾引你娘,不是因為這副行草,而是‘月明之時,鏡石之旁,嫁衣之身,不見不散。’那十六字,那十六字顯然也是此人所寫,就如這副書法一樣讓人辨認不清,以至於郭坤抄錯許多。此人寫出那十六字,邀約你娘月下相見,請她穿上嫁衣,頗有輕薄之嫌,至少對有夫之婦而言,並不合適。這張字條讓你爹看見了,他把字條拿走,帶到了雜貨屋來……”王黑狗恍然大悟,“我明白了,郭坤跟在郭乾後面,他看見他從房裡拿起一張東西到這裡來,他也就跟來了。所以他常常會模仿那張字條,或者把別人放在桌面上的紙卷帶到雜貨屋來。”李蓮花點頭,“郭乾可能從種種蛛絲馬跡中發現夫人私下約會男子,又看到字條,心情十分憤怒,於是攜帶刀具來到此地,將字條帖在鏡石之上,躲藏在雜貨屋中。那神秘男子如約而來,多半仍是從水裡出來,郭乾用木棍將他擊倒,在抓住那人的時候不知發現了什麼,大呼‘妖怪’……”眾人想起方才郭坤狂呼“妖怪”,都是忍不住毛骨悚然,王黑狗喃喃的道:“他媽的,什麼‘妖怪’?他自己才是妖怪……”李蓮花繼續道:“而後郭乾將他的人頭砍下,正在這時,郭夫人卻身穿嫁衣突然而至,郭乾狂怒之下,拿著人頭向她追去,大呼‘他已死了,永遠不讓你們比翼雙飛’之類的言語。郭夫人受到極大驚嚇,轉身奔逃的時候絆到門檻,滾入蓮池中溺死。”

郭大福聽得心驚肉跳,王黑狗失聲道:“如此說來,這門檻並非有意所為?”李蓮花微微一笑,“多半是偶然,若要建造殺人機關,只怕磨把快刀、挖個坑什麼的比建兩間房屋快得多。”王黑狗喃喃的不知自語些什麼,猛地想起,“那神秘男人頭被砍了,身體呢?怎麼沒人發現,莫非被狗吃了?”

李蓮花沉吟了一下,“這個……這個……如若我沒有猜錯的話,這……”他轉身走向鏡石,悠悠的道:“郭大公子,你在這塊石頭上用力砍一刀。”郭禍點了點頭,“唰”的一聲拔刀橫砍,刀光如雪,倒把李蓮花嚇了一跳——這郭大公子為人呆頭呆腦,武功卻練得純正。只聽“叮”的一聲,郭禍手中刀應聲斷為兩截,那塊黑黝黝的大石只掉了塊表皮,近乎絲毫無損。王黑狗和郭大福都是“咦”了一聲,連忙叫人高舉火把來看,那被砍落一小片表皮的鏡石上露出了灰色,質地細膩光滑和表皮全然不同,這難道就是所謂的“玉脈”?

“這是一塊……瑪瑙。”李蓮花歉然道,“瑪瑙以紅色為上品,這是一塊灰色的瑪瑙,所以也不是很值錢的東西,不過……不過瑪瑙嘛……”他慢吞吞的道:“瑪瑙嘛……聽說是地下極深處融化了的岩石噴出來,一層層凝結在石頭空洞和縫隙裡從外向里長出來的,所以多半……像這麼大的的瑪瑙,也許……大概……可能……中間是空的。”“空的?”眾人失聲道,“這塊石頭裡面是空的?”李蓮花連忙搖手,“我只是在猜,瑪瑙比鋼刀還硬,沒有開啟以前,怎麼知道它到底空還是不空?我只是說‘可能……大概……也許……’……”他羅羅嗦嗦的還沒說完,郭禍大步走上,雙手抓住鏡石上鑲嵌的那塊鏡子,“哈”的一聲吐氣開聲,猛烈搖晃兩三下,只聽“咯啦”銅塊扭曲之聲,他硬生生把那塊銅鏡從鏡石上掰了下來!

“啊——”眾人的目光齊齊聚集在鏡石之上,隨著銅鏡剝離,那大石上果然露出一個洞來。鏡石有八尺來高,六尺長短,七尺來厚,牢牢紮根土中,誰能料到如此一塊黑黝黝的大石腹中居然是空的?非但是空的,在眾人燈火映照之下,石腹內光彩閃爍,生滿水晶,只是——在犬牙交錯的水晶之間,塞著一截截東西,猛地一眼還看不出是什麼。王黑狗撩起官袍命衙役舉起火把,他往裡一探,大叫一聲,“人骨!”郭大福臉色蒼白,在夜裡瑟瑟發抖,郭禍長吁一口氣,“這就是身體。”王黑狗一迭聲命衙役把那些屍骨撿拾出來,與郭坤所拿的那個人頭拼在一起,果是個完整的屍骨。鏡石之中除了人骨,還有一柄鏽馬刀,以及幾塊腐朽得不成樣子的破布。

“咦?”李蓮花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