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這道理我雖然不知道,”李蓮花微微一笑,“他卻是肯定知道一些的。”他所說的“他”,指的便是葛潘。方多病解開葛潘啞穴,“小子,你處心積慮假冒葛潘,潛入熙陵地宮,圖的是什麼?”葛潘的目光卻冷冷的落在李蓮花臉上,李蓮花滿臉歉然,看在他眼中更是分外刺眼,可恨之極,“李蓮花好大名氣,第三流的武功、第九流的膽量,我本該覺得有些奇http://www。87book。com怪。”他淡淡的道,“可惜你的確是太像小丑了些。”方多病忍不住笑,“他本就是個小丑。”李蓮花道,“慚愧、慚愧。不過關於這對兒子老子的事,還是要請教的。”葛潘冷笑一聲,“你自負聰明,料事如神,何必問我。”之後閉起嘴巴,任憑方多病不斷喝問,便是一言不發。
楊秋嶽在陵墓中四下敲打,這個“房間”比尋常房間大得多,不過皇宮他沒見過,不知皇帝住的房子是不是就是如此空曠,在那牙雕紅木大床之後還有另一個房間,裡頭屏風一座,另有一個琴臺,一具“連珠飛瀑”放置琴臺之上。李蓮花踏進紅床之後的房間,看向屏風之後,陡然一個東西映入眼簾,他頓了一頓,“方多病,這裡有個有趣的東西。”方多病再度封住葛潘的啞穴,興沖沖的進來,“什麼……啊!”他被嚇了一跳,屏風之後,赫然又是一具骷髏。
“這是個女子的房間。”楊秋嶽道,“看這骷髏身穿綾羅綢緞,說不定是熙成帝或者芳璣帝的嬪妃。”那屏風後的骷髏和前面房間的骷髏不同,它穿的一身雪白綢緞衣裙,歷經數百年而絲毫無損,頭上髮髻挽得整整齊齊,不戴首飾,頭微微歪在一邊。人已化為骷髏,但餘下那付白骨經依然給人一種妍媚嬌柔、儀態萬狀的感覺,不知生前卻是怎樣一位傾國絕色。方多病目不轉睛的看著那骷髏,“她美得很,居然死了幾百年還是美得很。”李蓮花輕輕扯了一下那白色衣裙,那衣裙貼身而著,即使血肉已經化盡,卻仍然包裹著骨骼,難以輕易解開。回頭細看這隻有一琴一屏風的房間,這房間之後已然沒有出路,這裡就是熙陵最深的地方,四壁都是厚達數丈的泥土岩石,有誰能知莊嚴堂皇的熙陵之下,隱藏得最深的秘密,居然是個女子的房間。
在她的門外,年輕的皇帝殺死了自己的父親,撲到在觀音門下。
這位女子究竟是誰?
“噔”的一聲輕響,卻嚇了楊秋嶽和方多病一跳,李蓮花撥動了那具“飛瀑連珠”的琴絃,又撥了一下。方多病被他嚇了兩次,怒道:“李蓮花,你幹什麼?鬼吼鬼叫的難聽死了!”楊秋嶽咦了一聲,“這琴上寫了字。”李蓮花正在細細端詳琴身上的墨跡,“淫漫則不能勵精……”筆力蒼勁,最後一筆拖得老長,直延續到琴腹,顯然是書寫之人寫到最後把筆摔了出去。這具瑤琴本是古物,琴身漆黑光亮,寫了墨跡不易看出。三人在房間裡轉了幾圈,沒有再看見什麼新鮮東西,回到前廳,葛潘的目光死死盯著匍匐在地的那具屍體,方多病念頭一轉,一把把鑽在土裡的那具骷髏拉了出來。
那骷髏骨骼已經散去,只憑了他那一身千瘡百孔的皇袍才勉強把他“拉”了出來,方多病把那“一袋”零散的“東西”倒了滿地。一陣噼啪掉落之聲,塵土飛揚,三人一起看見除了骨骼之外,地上尚有印鑑一個、玉瓶一個、琴譜一本,以及金銀觀音各一小座。那對觀音神態和門上所鏤極其相似,觀音面容端正秀麗,衣著線條流暢柔和,雖然多有破損,卻是罕見的珍品,相比而言,門上的觀音雖是雕琢精細,卻乏了一股端正慈悲之氣,顯是工匠模仿此二尊觀音而鏤。方多病拾起那個印鑑,翻轉一看,“這真的是玉璽,我雖然沒見過皇帝的印,但這塊玉卻是極品好玉。”楊秋嶽道,“看這模樣,熙成帝是被芳璣帝所殺,但是史書記載,他卻是暴斃之後,按照朝儀隆重下葬的,怎會背後中刀死於此地?”李蓮花微微一笑,“熙陵建成這種古怪模樣,我想它本來當真要建皇陵,但後來不知出於什麼原因,卻被改成了一處秘宮。熙成帝將自己的陵墓改建為秘宮,怎能無所圖謀?”方多病瞪眼,“什麼圖謀?”楊秋嶽也淡淡的道,“勢必與芳璣帝有重大關係。”
“你們真的沒有明白?”李蓮花嘆了口氣,“熙成在地宮入口刻了那篇羅羅嗦嗦洋洋灑灑的醫子喻》,那故事主要在說什麼呢?它在說老子為了兒子好,就算詐死也不算騙人,不是麼?”方多病和楊秋嶽情不自禁“啊”了一聲,“熙成詐死?”李蓮花指指後面那個女子的房間,“那具瑤琴上寫‘淫漫則不能勵精’,琉璃影壁畫著鯉魚化龍……”方多病恍然大悟,“啊!那是諸葛亮誡子篇》的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