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文絕大吃一驚,“那怎麼可能?她們不會武功,就算有利器,也不可能把人弄成這樣,就算是絕代高手,手持神兵利器,將人大卸八塊可以,也不可能切得如此整齊,除非經過長期練習——那怎麼可能?江湖高手若是出劍,多半都從人身弱點著手,絕無一家從胸口,屁股這等肉厚之處斬斷的……”李蓮花道:“若是江湖劍客切的,自然不會如此,但她們並非江湖劍客。”
“她們?”施文絕張口結舌,他指著女宅之中許多女子,“你說‘她們’?”李蓮花微微一笑,“想那樓春寶庫裡許多財寶,若兇手只有一人,如何搬得完?又如何知道寶庫所在?自然是‘她們’。”關山橫河東方皓、慕容腰和李杜甫面面相覷,李杜甫道:“你……你知道她們是如何將玉樓春分屍的?”
李蓮花露齒一笑:“我知道。”赤龍再也忍耐不住“你……你……”她踉蹌退了幾步,她身後的眾位女子花容失色,西妃眼中的眼淚突然留了下來,施文絕目瞪口呆,想要上前憐惜,卻又不敢。李蓮花慢慢抬手指著那寶庫中的兵器架:“玉樓春被切為寬約一尺的三塊……半個‘王’字——你們看它,是不是就是相距尺許的半個‘王’字?”
眾人隨他手指看去,呆呆的看了那兵器架許久,果然……那兵器架的邊緣,連同橫杆,可不就是半個‘王’字?只不過“王”字三橫,兵器架是四橫。施文絕突然跳了起來,“你瘋了?你說這些大姑娘用這奇笨無比的兵器架把玉樓春切成三塊?你瘋了嗎?這東西連個鋒口都沒有?連面板都劃不破,還能用來殺人?”
李蓮花瞪了他一眼:“你沒有發現,這一段地有些地方特別硬?”他說的是剛才爬滿螞蝗的地方。施文絕一怔:“有是有,可是……”李蓮花慢吞吞的又問道:“你沒發現這兵器架上有許多方方正正的印痕,又直又滑?”施文絕道:“不錯,但是……”李蓮花慢吞吞的瞟了赤龍一眼:“這塊地顯然有些地方經過重壓,而玄鐵架何等堅韌,是什麼東西都能在它上面留下痕跡?除非它也經過重壓。”東方皓點了點頭:“不錯。”李蓮花道:“也就是說,有種三寸來長,三寸來寬,三寸來高的東西,壓在了玄鐵兵器架上,又有些壓到了那塊流滿血汙的泥地上,而玉樓春是在那裡被分屍的……他還在這裡掉了顆牙齒,你們明白了麼?”施文絕仍舊呆呆:“明白了……什麼……”東方皓卻已經變色:“我明白了,她們將玄鐵架壓在玉樓春的屍身之上,然後往上放置十分沉重的東西,玄鐵架受力不過,陷入玉樓春的血肉之中,最終將他的左邊身體切成了三塊!……如此方法,不需驚天動地,不花太多力氣,沒有半點聲音,玉樓春便成了四塊!”眾人張大了嘴巴,相顧駭然,施文絕喃喃道:“怎會……怎會如此……如此可怖……”他突然抬起頭來,“那三寸來長,三寸來寬,三寸來高的東西是什麼?”
李蓮花悠悠地道:“說起這種東西,大家都熟悉的很,說不定在夢裡也會經常夢見。”關山橫大奇:“那是什麼?”李蓮花問道:“以你們所知,日常所見之物,什麼最重?”施文絕想了想:“日常所見之物……自然是……黃金最重……啊——”他大吃一驚,“難道——”李蓮花嘻嘻一笑,“不錯,那三寸來長三寸來寬的東西,就是金磚。”他慢慢伸出手指在空中比劃,“三寸來長,三寸來寬,三寸來高的一塊金磚,約莫有三十八斤重,那麼一百塊這樣的金磚,就有三千八百斤。要將玉樓春切成四塊,我看一千斤足以,也就是隻需二十六塊金磚壓在兵器架上,他便足以分家了。”
“但那寶庫之中,沒有金磚啊!”施文絕失聲道。李蓮花一笑:“如果赤龍要殺玉樓春,她所報的寶庫清單自然不能作數,玉樓春的樓春寶庫之中怎能沒有金磚?”他嘆了口氣,“何況那金磚足足有一百零四塊之多,難道你們沒有瞧見?”
“一百零四塊金磚?”眾人面面相覷,“在哪裡?”李蓮花瞪眼道:“就在寶庫裡。”眾人紛紛趕回樓春寶庫,仍然四壁徒然,什麼也沒有。李蓮花站在寶庫大門口,眼見施文絕無頭蒼蠅一般在寶庫裡亂轉,十分失望的嘆了口氣,喃喃的道:“文絕,你這次上京趕考,多半又沒有考過……”施文絕暮的轉身,大驚失色:“你怎麼知道!”李蓮花嘆了口氣,“做官要眼觀六路,耳聽八方才會長命……你站到我這裡來。”施文絕頓時“嗖”的一聲竄到了李蓮花眼前:“金磚在哪裡?”李蓮花喃喃道:“讀書人不可功利,豈可一心想念那金磚?那是他人之物、身外之物、殺人之物……你面向左邊牆壁,一直走到頭,算一算你走了幾步,再敲一敲牆壁是什麼聲音。”施文絕依言走了七步半,敲了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