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杆子,驚訝地看著水面上攜人飛翔的水鴨。
“可惡!這小子命真大!”徐昌頓足怨道,“要死不死的,別讓我再看到你!”
“他命不該絕。”顧文浩道,“這破船你還能到達揚州不成?我們走。”便飛上自己的綵船。徐昌忙吩咐自己的隨從把行李搬到綵船。
“那可惡的小子在哪裡?”佐霜解毒畢,跑出船艙,把劍一指,攔下回艙的顧文浩。
“哼!”顧文浩不理睬,朝護衛使個眼色繞道走。那些護衛跳過去截住佐霜,雙方又一次拼殺。
“你要找的那個臭小子被鴨子叼走了。”徐昌道,“向鴨子要人去吧。”便追隨顧文浩進艙。
佐霜朝水面望去,果然有一群飛鴨攜著一個人在水上盤旋,便飛離綵船,與眾弟子會合。
天色已暗,大船上的客人已轉乘別的船隻離去,那船家把船靠岸,長吁短嘆此行倒黴,且停泊且搭建新的風帆。
夜晚的水氣襲來,氣溫大降,“啊嘁!”顏如意一個寒噤醒來,只覺渾身痠痛,黑夜裡,他伸手一摸,觸及一個毛茸茸的肉球,嚇得縮手回來。那毛球微動,發出低沉的咕咕聲,展翅扇兩下便收起,無聲無息。
“原來是鴨子。”顏如意想著,“難道我在鴨子的窩裡?”話音未落一團鴨毛飄飛過來,落在他的鼻尖,“啊嘁!這裡果然是鴨子的窩!”他打個噴嚏,摘下鼻尖的鴨毛,起身眺望四周,見一葉烏篷船載著點點燈火停泊在岸邊。
“先到船裡避一避寒氣。”說著,他撥開周身的葦葉,伴著輕微的咳嗽聲走向那隻烏篷船。
“船家,船家,行行好讓我上船坐一坐好嗎?”顏如意駐足在岸邊,只見船中燈火下有個人影手託書卷品讀詩篇。
“抱歉!我不載人!快走!”船中之人傳話出來。
“您放心,我不乘您的船,我只是借宿一宿。”顏如意懇求道,“這裡寒氣太重,您行行好讓我上船避一避寒…啊嘁!啊嘁!我不差您借宿費,可以嗎?”
“好吧。”那人放下書卷,走出艙門,道:“看你噴嚏不斷,我也不忍心拒絕。上來吧。”
顏如意剛登上甲板,身上夾著的鴨毛飄飛到那人的臉。
“原來你從鴨窩出來。”那人一聲朗笑,轉身進艙。
“從鴨窩出來又怎樣?”顏如意心道,“一樣比你香!”
艙內四角都掛著油燈,裡面擺放著一張小榻,窗下是一張長桌,桌上疊放著一大摞書籍,那人背對著他繼續看書。顏如意有些拘束,一直站在艙門口。良久,那人似乎發現他沒坐下,笑道:“站著不累嗎?”
“我不知道坐在哪裡。”顏如意尷尬一笑。
“這裡不是有張床榻?就坐那裡吧,想睡就睡。沒事別叫我。”那人目光不離手中的書。
顏如意只好坐在那張榻上,心道:“姑奶奶才懶得叫你呢。”
油燈靜靜地燃燒,艙外很靜,艙內的人更靜。許久,顏如意眼皮沉重,伏在榻上欲睡,忽想:“我怎能再陌生人的床榻上睡著,萬一被他佔了便宜怎麼辦!”想到此,驀地坐直,打起精神欲坐到天亮,可是不一會兒睡意又襲來,眼皮慢慢閉上,片刻復睜開,如此一睜一閉至夜半,那人伸個懶腰站起來,吹滅身旁的一盞燈,顏如意叫起來:“為什麼把燈吹滅了?”
“我不看書,自然要把燈熄了。”那人說著走向另一盞燈,吹滅。
“兄臺,可不可以不熄燈?”顏如意急道,“別熄燈行嗎?”
“奇怪,不熄燈怎麼睡覺?”那人說著又滅了一盞燈,顏如意忽然搶先一步把最後一盞燈取下,抱在懷裡,坐在榻上,道:“不能熄了這盞燈。”
“好吧,這盞燈留給你。”那人說完便跳上榻,翻個身,倒頭便睡。顏如意嚇了一跳,忙站起來,遠離床榻。
“小兄弟,你不是困了嗎,怎麼還不睡?”那人沾枕便睡著,許久,翻個身看著顏如意,道:“出門在外四海為家,有的睡就睡吧。”
“我…我不困。”顏如意侷促道,“我現在不想睡,這位兄臺,我可不可以看一看你的書 ?'99down'”
“請便。你困的時候在上來睡吧,我給你留個地。”那人說完側身朝裡睡。
顏如意將燈放在桌上,翻起書籍,這些書盡是一些天文地理方面的趣談,奇道:“這位兄臺怎麼不讀四書五經,卻讀這種雜書 ?'99down'真是興趣獨特!算了,我也看不進去。”便放下書,趴在桌上,看著油燈一點一滴的燃燒解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