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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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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荷別這樣,別這樣……”荔程風和曹靖遠反應過來,試圖拉住發了狂的春荷,可他們誰都沒有見過這麼大力的春荷,都難以招架。

“為什麼?!為什麼?!我就這麼不值得你去愛?我在你心裡就像垃圾一樣招之而來棄之而去?你就想把我這麼棄如草芥,你想讓我怎麼活?!混蛋!朗赫你就是個不折不扣的大混蛋!”春荷一巴掌扇向朗赫的臉,很大的一聲,所有的人都愣住了。

朗赫緩緩的轉回臉來,淚水無聲無息的滑下,他撫摸著春荷的臉顫聲說:“你離開我吧,在真相大白,我可以安心託付你的時候……何況現在時局這麼亂,戰爭一觸即發,我保護不了你,我不能帶你走你明白嗎?我們不是同一個世界的人,當我已經保護不了你的時候,我們就應該分開。春荷,不要傻了,我做的事,我要負責任,這是我答應大家的,我的手上有太多人的血,我活著多一天,就多一個人危險,我不能再這麼放任自己了,你也一樣,放開我吧,給我也給你自己一個機會。”朗赫的話說的懇切,探詢的盯著春荷。

“你不是給我和你自己機會,你是要我眼睜睜的看著你死,你太殘忍了,太過分了,你居然用這麼不可理喻的理由來求我,我呢?你有想過沒了你的我就真的會跟別人走,就不會和老夫人一樣死守著這座山直到老死嗎?”

“不許!春荷你不許有這樣的想法!”朗赫激動地打斷春荷:“你和媽不同,你還乾淨,你還年輕,你還有夢想……你答應我,你要愛惜自己,要比愛任何人都要愛自己,你會讓我放心的是不是?”

春荷淚眼朦朧的看著朗赫也紅了的眼眶,搖頭:“我不,我愛你,我比愛自己還要愛你!”朗赫怔住,到了這時,他才看到,正如靖遠所說,春荷的瞳孔裡閃現著淡綠色的光,雖然淡,可強烈的經久不息。

靖遠被春荷的出現和行為深深的震撼,呆呆看著眼前的一切,混亂不堪,靜默良久,他深吸口氣,搖搖頭,其實經歷了這麼多事,真相大白之後,本來自己就已經沒有了殺死朗赫的勇氣,春荷的深情又一次鞭笞著他的心,曹靖遠迷惘,到底自己做的一切是不是真的值得,可是現在,也許挽留住朗赫,才是對的,才可能真的是命運的轉折——起碼,面對如斯情景,他不想在春荷心裡抹下晦暗的一筆。於是,靖遠終於開口:

“赫哥,春荷說的對,你不該這麼去死,你以為你已經安排好了身後的事,但你有沒有想過大家感情上都要怎麼過自己那關?我做了那麼多錯事,我知道,死解決不了任何問題,雖然就在幾個時辰前我還想過要你的命,可是這麼多年的愛恨交雜,都是你的死解決不了的。更何況……你就這麼死了,不是太便宜你了嗎?”靖遠的話意義複雜,表情卻是誠摯的。

“朗赫,你雖然跟我溝通了那麼久,我也同意了,那是因為你說這樣是對我妹妹好,可是看見她剛才的樣子,我想我們都錯了,你死了,我可能更加矛盾,我可能在春荷面前將永遠抬不起頭來,因為我是殺了她愛人的幫兇,你因為一個錯誤,毀了我們的家,但你這麼多年辛苦的再把我們聚在一起,你的歉意我看到也接受了,我不再逼你去承擔我們家的恩怨,只要我妹妹真心想和你在一起,我可以認你這個妹夫。”荔程風也如是說。

朗赫感動的無以復加,大腦空白的望著春荷,春荷擦乾了淚,用手帕輕輕拭去朗赫的淚水,微笑著點點頭說:“你們的恩恩怨怨我都在那棵樹後面聽到了,他們說的對,大家都努力讓自己放下,你為什麼不能放下呢?你才是真的傻瓜,你以為只有你一個人嗎?你不要死,不要讓我離開,我就可以和你一起分擔,我就可以和你一起彌補過去的錯誤,多一個人多一份力,我們夫妻同心多加懺悔,不是比你傻傻的離去要有用的多嗎?”

“可這會苦了你,和我在一起你會……”還沒說完,朗赫的嘴巴已被春荷的手捂住。“你擔心的不會發生,況且誰不會犯錯?發生了不好的事,我再和你一起去糾正,去彌補。我不苦,只要和你在一起,我做什麼都開心,為什麼我今天會來?因為沒有你我不會安心,我惶惶不可終日,只有你能讓我感到安全,所以,我請求你,不到最後一刻,都不要離開我,你必須今天給我一個鄭重的承諾,用你所有的擔當來承諾給我!”

朗赫複雜的凝視著春荷,思慮良久,這才重重的點頭。他用力的吻著春荷的額頭,一把擁抱住她,喃喃地說:“我朗赫何德何能今生能擁有你這個傻瓜?春荷,我答應你,什麼都答應你!”

“你當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