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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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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葑的眸光流連在這個溫潤男子的眉眼、鬢角、顴骨、嘴唇,雖看得不甚真切,但細細地一遍一遍,像是如此便能把重鸞的樣子深深印刻到腦海中去。與他相遇相知,這該是幾世修來的福氣——她心裡頭默默地想著,不禁神色越發柔軟。

重鸞拿起修補好的綠檀木簪子,輕輕插入她的髮髻,終是臉上露出醉人的笑,如此溫柔無匹。懷葑心中一動,轉身拉起他的手,放在頰上慢慢揉著:“我自小長在清源山,即便後來陪著大哥四處行醫,也沒有好好地看看那幾處風光,更遑論領略皇朝的大好河山了。大哥,我們不要再管此間之事了,你陪著懷葑四處走走罷。”

重鸞在她跟前蹲下,用大手裹住她的柔荑,平視著懷葑小心翼翼的眼神,良久才嘆了口氣,卻什麼也不說,只把臉別向一邊。

懷葑見了心疼,卻明白這個時候不該再怯懦不前,逃避根本解決不了問題。她深吸了一口氣,將雙手掙出,撫上重鸞的面頰,輕輕捧起轉了過來,直到兩人的目光相對,心中所想再無所遁形。

“大哥,懷葑這麼多年來一直逃避著責任,逆天而行,終究逃不過因果報應。懷葑不想再強求什麼了,也求大哥不要為我去強求什麼。我們便就順其自然,若哪日天眼開啟,元神覺醒,這便是命數天道所歸,早該償還的業障,大哥也由得我去罷。”她哀哀說著,一字一句彷彿都摻著血淚,得咬緊牙關才能忍住那心尖尖上的刺痛。她要為他而堅強,所以偏把雙眸睜得大大,噙著淚水不讓它滑落。

重鸞看著她泫然欲泣卻故作鎮定的樣子,心中只覺痛楚難當,輕輕扶住她的螓首按進自己懷中。懷葑以前央求自己時也是這般神態,這一模一樣的表情叫他如何抗拒……

吳洵歸離去時的話猶在耳邊,冷漠而字字驚心:“家父從未授過任何有關封印的咒文,抑或是我落崖出走時年紀尚輕,未得父親真傳。”他撇撇嘴,神色帶嘲,“再有,你可知吳氏祖先為防止族人對外洩露天樞秘術,自創一種叫反施術的咒文,能讓人忘記已研習過的咒術。父親當日氣我冥頑不靈,是否對我施展過也未可知。”完墟在一旁聽得杏眼圓睜,那炯炯目光如火炬般,似要在吳洵歸身上灼出兩個大洞來。

重鸞與他對視半晌,眼神終是閃了閃,接著緩緩垂下眸來。他平靜地朝吳洵歸拱手一揖,語調不能再淡然:“如此,便是懷葑命中劫數,不得外力可救,公子費心了。”待得吳洵歸同完墟遠遠消失在谷外,他才回轉了身,面上依舊無瀾無波。他抬起頭來,眼前卻是一片迷茫,模模糊糊地竟看不清回谷的路。

這是許多年來第一次,他失去了前進的動力和目標。其餘所有在他來看皆是虛無,唯有一個懷葑,是他的情之所衷、魂之所縈,滿心滿眼就只有她的真,她的笑,她發呆起來惘然的神情。

他覺得身上有萬千斤的重,壓得再無力反抗,只得伸出了手扶上身旁古樹,不讓自己頹然倒下。喉中一股腥甜上湧,檀口一張,鮮血撒在地上,襯著黑色的泥土殷紅殷紅,妖冶刺目。

他又何嘗不知她的心事,何嘗不能讀懂吳洵歸有意的欺瞞以及惡意的威脅。懷葑無法勘測與重鸞的未來,便時時刻刻提心吊膽、步步驚心,只怕行差踏錯一步便會陷他於萬劫不復境地。她心智恢復,胸中有天下,已經是清楚地不能再清楚,重鸞必會為她傾盡一切,即便是違抗命數也在所不惜。但她已絕不容許自己將他拖累……

她的目光依依,眷念著他每個動作中流露出的深情,貪戀著他寬闊懷抱中的溫暖。當她倚著他的肩頭開懷地笑時,眼神中分明是深深的不捨與哀傷,那般的痛徹心扉、銘心刻骨,他親身經歷著,又豈會不知,又豈能視若無睹!

臉上溼溼癢癢,略略有些冰涼的指腹在反覆摩擦著,有個聲音擊玉般清澈動聽:“大哥,覺醒之後懷葑還是懷葑,並不會有什麼不同啊。如果我把過去全忘了,大哥就提醒我,在我耳邊不停不停地講,直到我想起來為止,你說這樣可好?”

重鸞抬頭看去,只覺得隱隱約約不甚清晰,他眨了眨眼,又有什麼溫熱的東西流下臉頰,而懷葑的臉瞧著卻更加糊塗了。那雙潔白的柔荑愈發慌亂起來,一下一下,搓得他的臉好燙,“若真忘記所有前塵舊事,大哥,請你不要對懷葑失望,常常陪在懷葑身邊,待我憶起來後,大哥要如何懲罰懷葑都行。又或者,那將會是個新的開始,就像當初在清源山溪邊相遇一般,我們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