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所見的景象的時候,無不倒吸了口氣!
龍吟微顫,一把黃金劍穩若磐石的橫在琤玥和李泰身前,李泰只覺咽喉出一涼,琤玥手中的那把劍正點在其上,刃鋒的冰冷,劍光的殺意,讓他一動不動。
“琤……琤玥,你……你想做什麼?!”李泰看了眼直指自己黃金劍,再抬眼望進的是咫尺內琤玥那水翦雙眸,深邃之下沉寂如萬籟俱靜的深夜,無聲無息,只有那妃中一點隱隱流過幾縷血色的陰戾。
也就是這一眼,讓李泰頓時覺得觸到了黃泉幽冥。
這時的他,額頭冷汗直淌,背心已然開始浸溼,他洋裝鎮定卻扼不住恐懼帶來的渾身輕顫,揚聲故作威勢的說道:“你……你敢拿劍指著我?我……我可是皇子,是魏王!”
琤玥輕哼一聲,淡淡瞥了他一眼,是不屑,是嘲諷,這一眼讓李泰血脈都為之凍結。
“皇兄可知道本宮手中握的是什麼劍嗎?”琤玥瞥了李泰眼後便不再看他,只是神情悠然的垂眸欣賞著廣袖上用隱線繪製的菡萏,聲色柔和的說道,於此時的緊張氣氛截然相駁。
李泰順著琤玥的話低頭看了眼跟前威脅他性命的那把劍,看清之後不由大驚失色,呼道:“這……這是父皇的天子佩劍!”
怎……怎麼這把劍會在琤玥的手上?!
琤玥清淺一笑,在李泰眼中那笑靨彷彿藏匿萬千冰雪這一刻凝成無數冰屑朝他的臉上擊去,生生的刺痛,耳邊響起的依舊是琤玥雲淡風輕的呵氣如蘭:“既然皇兄知我手中之劍,就知道我可以用此劍行天子之事,……”
琤玥的話在此處戛然而止,任誰都清楚她後面的未完的話是什麼意思。
“你……你不敢的,我可是皇……唔……”儘管恐懼叢生、儘管冷汗直流、儘管被黃金劍和琤玥共同的氣勢壓得喘不起來,李泰還是在做最後的頑抗,他不相信,是的,他不相信琤玥真的狂妄到能手刃皇子。
李泰的話還未說完,便隨著下一秒咽喉處的疼痛與冰寒頓時噤了聲。
琤玥稍轉手腕,手中用力一送,無不留情的將劍尖刺進李泰咽喉半寸。
血,慢慢地從李泰細嫩的面板中滲出,順著頸脖而下,滴在他的紫袍上,開出暗色的花朵來,隱隱透露著死亡的危機。
李泰臉上微有扭曲的表情,正顯著他此時的痛苦與害怕,琤玥手中的劍要是再進半毫,他便會命喪當場。
而琤玥臉上清冷寒俊的表情,讓李泰潘然醒悟,她果真是說得出便做得到的。
“琤…。琤玥,你這是公然與朝廷作對,這…。這對你是沒…。沒好處的,要…。要知道捉拿他的聖旨很…。很快就會到的,到那時…。”李泰臉色煞白,倒抽了口冷氣,眼中盡是害怕,餘光睨著刺在咽喉處的劍,身子微有往後退卻,抓住心中最後一根微弱的稻草,期期艾艾的說道。
琤玥嘴角向上一勾,冷笑潺潺,清冽的水翦中是堅不可移的決絕:“不妨告訴你,就算你手持那捲明黃絹紙到來,在我眼中如廢紙無異。即便是父皇親臨,我也不會將司徒皓交給他。”
琤玥一邊說,一邊持著劍逼著李泰的咽喉往前緩步走去,而李泰在琤玥的威迫下,心懷恐懼的亦步亦趨的往身後的方向退去——
一步一步的從石階之上倒退到公主府外。
琤玥的話讓在場眾人驚駭叢生,如見鬼魅般打著寒顫,直直從腳底涼至心尖。
“鎮國,你這是準備與整個大唐為敵嗎?要知道憑你這話,我隨時可以帶兵擒了你!”李泰幾乎失控的沉聲喝道。
“擒我?”琤玥想要大笑,卻斂住了,此時她已走至大門外,站在石階的最高處。她低視著李泰,手中的黃金劍在夕陽光之下灼然耀眼,李泰只覺眼前一陣刺痛。
琤玥微微笑著,妃色的瞳孔深不見底,陰森寒寥,只聽見她一字一句清冷的仿若天上傳來:“我親愛的皇兄,你可別忘了我身後還有二十五萬鎮郭大軍吶。你若想擒我,那就放馬過來吧。”
換作任何人說出這樣大逆不道的話,都是人神共憤的囂張狂妄,可偏生,由琤玥口中說出,卻是傲世的決然,風姿高華。
琤玥淡淡一笑,令人悚然一驚——那是至高者的微笑,睥睨天下,無窮自信,然而云淡風輕。如同當年太極殿上纖手江山般的氣勢磅礴。
突然,彷彿受不了天穹直射下來的陽光,琤玥如貓般的眯起眼,隱去了臉上的似雲如霧的笑,神色歸於寧靜,是大海深處的那種沉寂,是暴風雨來臨前夕的那種齊喑,冰封的臉上帶著微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