倚在一旁的桌案上，粗喘起氣來，眸中兇光畢現，鋒芒駭人。

忽的，一陣微弱的床榻搖曳聲由內室傳來，驚得芷西堯連忙起身，快步奔入內檢視。“鳴風，你是不是醒了？”

坐在床榻邊，芷西堯傷落的凝著那依舊緊閉雙眸，不會給予她任何回應的人兒，低聲問著。“朕知道了，朕什麼都知道了，關於暗皇對你所做的一切，朕一定會讓他為此付出代價的。”

是錯覺嗎？好像在她剛才提及暗皇之時，鳴風的眼皮跳動了下。會不會其實他早已經醒來了，只是不願面對她罷了？

想著，芷西堯試探性的俯下身，用著柔軟的紅唇一點一點依次刷過他的臉、耳、頸，可，卻不見他有所反應。

但，當她要進一步的，將手探入他衣裡之時，她的手卻被某人突然出現的厚實大掌包覆，拉離了危險距離內。

“你真的醒了！”本該生氣的話音，卻因她的哽咽有些變調，“為什麼要嚇朕，你知道為了你，朕這幾日有多擔心嘛？”食不知味，寢不安眠，整個人都消瘦了一圈。

然徐鳴風只是這般握著她的手，眼也不開，也不言語，就只是這樣靜靜的握著，險些沒將芷西堯給氣得半死。“你倒是說句話啊，這麼裝死悶不吭聲的，算什麼？誰惹著你，對不起你了，你就去砍了他，將仇報回來，這麼躺在這裡，能改變什麼嗎？”

她不要現在這樣死氣沉沉的他，她要他變回以前的鳴風，那個陽光秀氣的少年將軍，在她面前會靦腆說話無底氣，有些直愣愣只屬於她的鳴風。

“你真打算這樣對朕一輩子嗎？朕再問你一遍，你起是不起？”芷西堯冷冷的話語伴著威脅，雙眸直勾勾的瞪著他喝道。

然，徐鳴風卻仍是閉著眼，根本不理會她，繼續裝著他的死屍樣在那躺著。

“真不起是吧？那你…就別怪朕了。”說完，芷西堯反手握住他的手腕往床上一壓，阻止他反抗後，人也跟著貼了上去。

徐鳴風無力掙扎了許久，卻掙不開後，只得睜眼哀慼的看著她輕嘆道，“陛下…請您放了微臣吧，微臣已是不潔…唔唔~”

聽到他這番話語，芷西堯滿不是滋味的懲罰般欺身，啃住了他那令她感到心煩意亂的唇。裝昏迷嚇她就算了，現在一醒來，就給她說著讓人生氣的話語，他真以為她是那樣膚淺的人嗎？

靈舌滑入，糾纏他許久，在覺察出他的無力後，芷西堯才饜足的離開他，“你是朕的，不論發生什麼事，你都是朕一個人的，沒有朕的允許，不准你拋下朕，聽到了麼！”

這…陛下是在對他承諾什麼嗎？

如換做是以前的他，他或許會興奮得手舞足蹈，可如今，造化弄人，失了貞節的他，已經沒有資格去擁有她的愛了。

即使她不在意，可其他人呢，他們會怎麼看待這事？即使陛下以往的後宮裡，有一些妃嬪是來自煙花之地，可他們一個個皆都是清白之軀，擁有過他們的女子，也只有陛下一人而已。

望著他有些茫然的臉，芷西堯調侃道。“在想什麼？又想著要怎麼遠離朕了？”可別真讓她給猜中了，他真是這麼想的。

徐鳴風看著她的眼眸漸漸聚焦，但眼底那痛苦的波流，仍舊緩緩流淌著，“待三國一統，天下歸一之時，鳴風希冀陛下恩准，能讓鳴風卸甲…放任四海。”

原本在聽到卸甲之時，她的心還有些許動盪，以為他會說出納他為妃一類的話語，誰知…“朕不準，徐鳴風，你真的要為了那麼點小事，就捨棄朕嗎？

“不，臣沒有捨棄，臣只是…”不知道以何面目，陪伴在您身旁。

芷西堯聽著，也有些惱了，將他再一次壓下，惡狠狠的回道，“只是什麼？你又想說什麼來傷害朕？朕都已經將話說得這般清楚了，你還有什麼不明白？既然如此，那朕也不等了，朕現在就要你成為朕的妃，看你還有何理由不要朕！”

因著芷西堯的舉動，那日的畫面又再一次浮現，驚得徐鳴風大叫出聲道。“不…不要…”不要過來，不要碰他，不要…不要…

“鳴風…鳴風，朕錯了，朕不逼你了，你醒醒，鳴風…”望著他瞬間淚流滿面的臉，芷西堯頓時自責不已。

她只是害怕失去他，卻不想，自己竟又一次傷害了他。

在芷西堯的安撫下，鳴風許久後，才平靜下來，只是那面容比之剛才要暗沉了許多，笑容也牽強得讓人心疼。“陛下，臣累了。”

“那你睡吧，朕會陪著你，不會讓任何再傷害你。”拂了拂緊貼在他額前那凌亂的碎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