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堯小心翼翼的,讓焰凰的淚滴,一點一點的流入暗皇嘴裡,心緊張而期待的凝著他。
這樣應該可以了吧。
沒有人知道她為何要這樣做?他們所知道的,也僅是他們凡眼所看到:女皇陛下拿著一塊石頭,截住了焰明女皇滴落的淚,然後現在,竟將石頭讓暗皇陛下含著,這…女皇陛下是不是瘋了?不然為何從剛才開始,行為就變得怪怪的。
“為什麼,他還是沒有醒來的跡象?”芷西堯默默的在心中念想著,淡靜的眸中漸漸出現了焦急。
淚兒感覺到她的話,不由感到好笑,“就算是神丹妙藥,也得有個消化吸收的過程啊,主人切莫擔憂,淚兒已經感到他的生命之源在逐漸恢復了。”
“是嘛,那…他還要多久,才能醒來?”她的心,此刻既期待又矛盾著。
以紫鬱的神力,要將一個魂召回,大概需要…“額…應該快…啊,他醒了主人。”想不到千年未有接觸,紫鬱的修為竟然提升了這般多。
滿心的期待歡喜,卻在對上那雙才睜開,便溢滿恨意的眼而煙消雲散。原來他對她的恨,已經這般的濃烈。
他沒死?難道,剛才他只是昏厥了而已?正想著,卻感覺到嘴上含著什麼,暗皇不由皺眉的取下一看。
石頭?什麼人竟把這麼噁心的東西放在他口中。眼皮翻了翻,怒火充斥眼眸,直直瞪向眼前那有些不自在的芷西堯。
“你…醒了?”她很想要將話問得自然些的,可是那喉間的乾澀,卻讓她的聲音變得有些嘶啞。
伸手觸了觸之前被芷西堯刺中的地方,可才剛碰及,他的手卻又很快的收回,忍不住垂頭在那猛的大口喘起氣來,就好像剛才那一刻所承受的恐懼,被擴大了數百倍般。
“怎麼…”芷西堯看到他的不對勁,本欲上前察看,怎知他竟突然出手將她推開,害她踉蹌的退了好幾步才停穩身子。
身形不穩的緩慢起身,直至在看到呆怔在另一旁的焰凰時,他才回想起什麼,驚聲大叫道,“皇姐…”叫著,他人亦箭步如飛的奔了過去。
“額?冥…冥弟?”直到此時,焰凰才真正清醒過來。看到暗皇此刻活著站在她面前,心中說不出有多激動喜悅。
伸手一把將她護在身後,暗皇才戒備的冷望向芷西堯,“朕不會讓你傷害皇姐的,除非朕死,否則朕絕不會讓你得逞的。”
“你剛剛已經死過一次了,忘記了嗎,而且就算你現在能護得了她一時,可以後呢?你朝身後看看,焰明都城的城牆上,此刻掛著的,是誰的旗幟!焰明已經亡了,從今以後再也不會有焰明王朝的存在了。”他救過她是不假,可若要她為此了饒過焰凰,她還是做不到。
聽聞,暗皇的身子猛的一震,回頭朝城樓望了去。
此刻,那高高飄揚在城樓上的旗幟,已經不再是他熟悉的紫焰鳳凰,而是變成了一隻,由火焰圖文所繪製而成的烈焰火鳳。
不僅如此,士兵也變了,守城的兵將皆變成清一色的鳳臨士兵,而站在城樓中央眺望的兩人,便是之前一直沒露面的鳳琰心與鳳語心。
看來…焰明是真的…滅亡了。
腿有些虛軟的一顫,若不是身後的焰凰出手扶他,他恐真的會跌坐在地。焰明滅亡了,他維繫了多年的家、國,也在這一刻破滅。
看向造成這一切的劊子手,暗皇有股想要衝上前,殺了她的衝動。“只要朕活著,只有朕還有一口氣在,今日滅國之仇,就定會向你討還。”
暗皇那滔天的恨意不斷的衝擊著她,可她卻倔強的不願表現出傷落,反而以另一種方式來表達道。“好!只要你不再怯懦的要一死了之,你想要報仇,朕都會奉陪你到底。”
“這是你說的,不要後悔!”冷冽的殺意,不只是芷西堯,就連一旁圍繞計程車兵都不由一陣膽寒。
在聽他說完這話後,芷西堯只朝士兵揮了揮手,便跨上了馬,朝焰明的都城奔了進去。
也許,這就是我們的相處模式,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無論我們當初怎樣的掙扎著,可每每發展到最後,卻都只能以更深,更濃烈的恨來結束。
可能真的要等到哪一天,我們真正的放下心中的恨時,才會有結果吧,可,那一天究竟在哪?那一天,真的會有到來的那一天嗎?
芷西堯離開後,火靈亦按著指示下令,讓士兵為焰凰與暗皇兩人,戴上了沉重的銬鏈,乘在囚車裡,就這般被推運入了城。
“赤爾,這焰明的半壁江山,是你給打下來的,所以朕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