謙長老望著面前的森林,微微沉默了一會,冷漠的道,“啟動森林內所有的機關。”話落,又緊接著追加了一句,道,“莫要傷了聖女與阿菱。”
七位長老領命下去。
謙長老依舊站在原地,望著面前的森林,溝壑的臉上,不知不覺間,帶上了一絲從未有過的沉重。神情中,讓人絲毫看不出他此刻具體在想什麼。
……迷霧森林內。
眾人見八位長老沒有追來,不由得慢下了速度。
祁千昕握住身側秦楚的手,為她擋去一條恒生出來的樹枝,而,也就是在這個時候,祁千昕才驀然發現,秦楚的手掌上,溼潤一片。低頭望去,只見,她的整隻手掌,佈滿了紅色的鮮血,甚至,還有一滴兩滴的順著指縫,不斷地滴落。
秦楚知道瞞不過去,對著祁千昕笑著搖了搖頭,道,“一點小傷,真的沒事!”
祁千昕猛然皺起了眉,停下腳步,撩起秦楚的衣袖檢視。
秦楚閃躲了一下,但,看著祁千昕眉宇間的那一抹皺痕,就不由得停下了所有的動作。
但見,那一條撩起衣袖的手臂,鮮血淋漓,佈滿了被石塊劃傷的傷口,有些地方,還粘著點點小小的碎石塊。
祁千昕心中,倏然劃過一抹心疼,沉聲道,“傷的這麼重,怎麼剛才不告訴我?”聲音中,還有一絲對自己之前沒有察覺出來的自責。
“真的沒事!”手臂,看上去可怕,但傷的,真的不重,只是劃破了肌膚,多流了一點血而已。
祁千昕沒有說話,目光,環視一週,想要找一個水潭,給秦楚清洗一下傷口。
走在前面的人,自然很快就察覺到了身後的動靜,都停了下來。
封若華回頭望去,恰見了那一隻鮮血淋漓的手臂,心中,猛地一痛,當時,她是為了拉著自己,才受傷的。
秦楚想對祁千昕說‘先出去再說’,但抬頭的那一刻,倏的就望見了封若華望著自己的手臂時,眼底的那一抹自責,於是,想也未想的快速從祁千昕手中將手抽了回來,垂於身側,任由垂落的衣袖遮掩住,道,“我真的沒事。”
祁千昕看著自己空蕩蕩的手,片刻,緩緩地收回,無垠的鳳眸,看不出情緒。
莊君澤自然也看到了秦楚受傷的手臂,自責自己之前的疏忽,聆聽四方,道,“前面有水聲,先讓幽兒清洗一下傷口再說,不急於一時。”
聖菱亦是擔憂,贊同點頭。
聖卓淡淡的看著,也沒有反對。
……潭水邊。
只有秦楚與祁千昕兩個人。
祁千昕撩起秦楚的衣袖,細心的為秦楚清理傷口,每一個動作,都是輕柔異常,但臉上,卻自始至終沒有任何的表情。
秦楚也沒有說話,她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又該怎麼說。對那一個人,沉重的愧疚,幾乎已經壓的她快要喘不過氣來了。
清洗手臂,手臂上,已然凝結起來的傷口,又開始一點點的滲透出鮮血來。刺眼的紅色,順著手臂,不斷的滑下,與指尖,一滴又一滴的滴落在水面上,盪漾開一圈又一圈的淺淺波瀾。絲絲縷縷的紅色,一點點的被潭水稀釋,消失不見。
祁千昕伸手接住那鮮血,卻發現,根本接不住。每接住一滴,下一刻,便有一滴,從他的指縫滴落,但,即使接不住,他也不願放開,絕不願意放開。突的伸手,將面前的人,緊緊地擁入了自己的懷中,手,輕輕的撫上懷中之人的長髮,悠悠的嘆息一聲,“阿楚,我究竟該拿你在怎麼辦好?”
秦楚眼眶澀疼澀疼,伸手,緩緩地擁抱了回去,頭,輕輕地靠在祁千昕的肩膀上,低低的道一聲,“對不起!”對那一個人,她是在是有太多太多的愧疚了,怎麼也無法償還,結果,將一切都弄得一塌糊塗!
祁千昕身體微微一僵,片刻,語音不變的道,“阿楚,永遠、永遠也不要與我說這三個字,永遠不要!”
秦楚深深地閉了閉眼,沒有再說話。
祁千昕放開秦楚,為她將清洗好的傷口,細心的包紮起來。
……一行人,再次上路。
迷霧一般的森林,到處充滿了機關,一步踏錯,就有可能粉身碎骨。
突然,‘冥夜十三騎’中的其中一人,不小心踩到了地上一條如蔓藤一般的樹枝,下一刻,只見那樹枝,抖動了起來,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的捲住了他。
‘冥夜十三騎’中的其他人,微微一驚,連忙就要砍斷樹枝,就出自己的兄弟,但是,那樹枝,就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