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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部分

大太太燒了十多天,今天才算是清醒了些。

“大姐姐在備嫁妝呢,老爺這一次去京城,肯定會親自相看相看張家長爺的,這麼晚了,四姐姐已經歇下了。”阿九就胡諂。

“是麼?可我怎麼感覺很久很久沒有見過她們了呀。”大太太疲倦地閉上眼,喃喃道。

“您昏昏沉沉的,她們來了,您也不知道呢。”阿九大太太下意識又要去撓水泡,忙按住大太太的手,水泡一破,就算好了,也會留疤的。

“是嗎?可我知道呢,小九你一直都在。”大太太迷迷糊糊的,似乎又要睡過去。

那邊楊媽媽端了藥來指指大太太:“快莫讓太太睡了,得喝藥。”

阿九就把大太太扶起來,端起,一湯匙湯匙地喂,大太太喝了一口就苦著臉:“好苦,我不喝。”

生病的人有時就像小孩子。

“不去癢的,您不喝,晚上可就難睡得著了。”阿九就像哄小孩子一樣:“您喝完,喝了就吃蜜餞,是福安堂出的呢,大老爺特地在年三十那天買來的,就是怕您不肯喝藥。”

“老爺會想著我麼?”大太太的眼睛就亮亮的。

阿九鼻子都是酸的,這個時代的男人,又有多少心思是在女人身上的,從大太太得了病,大老爺就來過三次,到後來忙裡忙外的,連二門都不太進了,任命書一下就走,也不說選來瞧瞧太太的病情,怎麼著也是結髮夫妻吧,保不齊他這一去,回來就再也見不到大太太了呢,男人的情,又怎麼敵得過名利二字?

“當然是想著的,老爺升官啦,如今是四品呢,這次回來,一定給您討個誥命呢,以後您出門就是四品誥命夫人。”阿九繼繼續哄著大太太。

大太太果然心情就好了很多,乖乖地喝了藥,又聽嚷著癢,要阿九撓。

阿九忙了大半夜,青綾過來要接她的手,大太太時醒時暈的,一看阿九起身就緊張,眼巴巴地看著:“小九,你也要走了麼?”

阿九隻好又坐下來幫她擦身止癢:“不走的,小九一直會陪著您。”

大太太這才放心去睡。

正月十四時,小蓮葉的痘子終於開了花,在結痂,塗媽媽喜極而泣,死亡的威脅終於解除子,開啟門對著外頭坐鎮的大姑娘道:“姑娘,姑娘,大喜事啊,不是時疫,是水痘,太太是得的水痘。”

水痘大姑娘出過,就有了免疫力,她急切的就衝進了裡屋,第一眼就看到瘦了一圈的阿九,看她正仔仔細細地給大太太擦身,不由哽住:“小九,謝謝你。”

若不是小九在,她真怕太太會撐不住,大姑娘每天都在外頭,雖然進不去,屋裡的事情卻是最清楚的,塗媽媽楊媽媽幾個雖然忠心,但到底還是怕傳染了,大太太身份再重,也重不過他們自己的命去,只有小九,毫不避忌地用心服侍著,也虧得是她用些新奇的法子為大太太消熱退燒,半個多月了,小姑娘熬得眼窩深深,越發顯得那雙烏溜的眼睛又大又圓。

“大姐說什麼呢,這話不嫌外道麼?”阿九也很高興。

“去請大少爺和四姑娘來。”大姑娘高興地揚聲。

塗媽媽興奮地應聲出去,才踏出正院的門,外頭守著的僕婦們見了就是一驚,立即關上門道:“塗媽媽怎麼出來了了。”聲音裡全是驚恐。

“太太得的不是時疫,是水痘。”塗媽媽雖然生氣,卻也理解,誰都怕被傳染,她和太太呆在一起半個多月,就是個危險源。

“媽媽不會是想要逃走找藉口的吧,若是水痘,大夫怎麼沒查出來?”幾個婆子身後就走出羅生家的,似笑非笑地使眼色,讓人守住正院的大門。

“我騙你們作甚?如今大姑娘也進去了,叫我去請大少爺和四姑娘過來看望大太太呢。”塗媽媽惱火地喝道。

“我們可不敢作主,塗媽媽您也知道,此事非同小可,鬧得不好,整個府裡都會遭殃,您先委屈著在屋裡呆一會子,我去請二太太來。”羅生家就使人去請二太太。

不一會子,二太太來了,塗媽媽又說了一遍:“二太太,太太得的是水痘,不是時疫,請您撤了守園的人,也好讓九姑娘幾個出來走動走動。”

二太太高興地說道:“是麼?不是時疫麼?那太好了,真是佛祖保佑。”眸子一轉又道:“是大夫確診的麼?怎麼當初就沒診斷得出來是水痘呢,可把你們幾個給嚇壞了吧。”

塗媽媽道:“並不是大夫診斷出來的,但太太和小蓮花如今正在出痘,小蓮花的痘子已經開花,眼瞧著就會好了。”

二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