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一絲凡塵煙火的仙人氣息,卻也透著嗜血修羅的惡魔戾氣。
神魔難阻,所向披靡的他,讓她油然恐慌。
君臨天盯著以沫,不放過她任何表情,他就不信她不怕。倨傲開口道:“說,你究竟是誰?”
言以沫聞言一愣。
君臨天渾身透著一種極致美感的誘惑,金眸之中,閃過複雜的情緒,變幻之快,令人無法捉摸。渾厚的聲音響起:“樓蘭每一代挑選出來的神女,你認為指腹為婚的說話能有幾分可信?沒有人比朕更瞭解神女,朕與神女在一起十六年,沒有人比朕更瞭解她。你說你叫言以沫,那你到底是誰?”
環佩戰戰兢兢的跪在一旁,眼見著自家主子被人掐住脖子,急紅了眼,縱是怒不可遏,卻恐於君臨天的威儀,哭泣道:“君主,求您,求您,饒了小姐——小姐沒有欺騙君主。幾日前,小姐奉命前往天海一閣與君主成婚,途中遭人暗算,小姐不慎撞破了頭部,幾近送命,醒來後什麼都忘了。小姐似乎完全變了一個人,可是小姐是真的神女。君主,求您,饒了小姐——”
“咳咳——”掐在她脖間的手愈發緊,言以沫醬紅著臉,聽著環佩那哭泣聲心中一陣陣抽搐。
那個傻丫頭啊!以君臨天那樣的性格,越是求饒,他越是狠毒。如果不是她親眼所見,沒有人相信這世上竟會有他這樣一個人。邪惡殘酷的手段,純淨完美的美貌,亦仙亦魔的氣質融合在他身上,詮釋著一種極致的王者氣勢。即便殺人,那邪妄的眼神都是優雅的散發著千年寒冰。
第一次,她想了解他。
空氣彷彿凝滯一般,凝結的氣流勾畫著他堅毅完美的線條,陽光傾灑在他修長的身軀,掩蓋不住周身的邪魅。
君臨天勾唇一笑,眸中似洞悉一切般,鋒芒綻放:“神女生在樓蘭,長在樓蘭,出身書香世家,德才兼備,才思敏捷,然而性子卻柔弱,一向木訥,不近生人,說話從來小心翼翼。她最注重的是她的身份,什麼做不得,什麼不能做,自律甚嚴的她,即便生性懦弱,卻讓人難以親近,用最溫和靦腆的笑容將所有人防範在外。她說,女人若只有美貌,沒有才智,就不具備威脅,她寧願什麼都不懂,空有一副容顏,沒有勾心鬥角的城府,更無雄厚的家世背景。”
“其次,身為樓蘭的神女摒棄了姓氏,無名無姓。六藝中只學禮,多年禮佛,身上縈繞著淡淡檀香。神女身子文弱,不曾習武,走幾步都氣喘不止。一鞭子向你揮來,你雖沒有躲過,但也只能讓武功高強的人只傷你手臂,未傷到臉,你的身手何其矯健敏捷?”
“最重要的是,神女歷來與君家聯姻。即便犯了七出之條,一生囚於鎖情塔也不會坦然自若的接受休書。神女嬌嬌弱弱,逆來順受慣了,你何止‘逆來順受’,你自信,狡黠,大膽無畏!”
君臨天緊盯著言以沫,邪魅的金眸之中鋒銳盡顯,欺身逼近她,一隻手抬起她的下巴,冷冷說道:“除了一張臉,你還是那個神女嗎?別人不知道神女的容貌,你與朕從小就形影不離。你身上的每一寸肌膚,朕哪沒看過,你的行為習慣,朕難道不知道?你貼身婢女可能都不知道你胸前的紋身,更何況只有朕能聞出你身上特製馨香。你到底是誰?這具身體裡的靈魂在哪裡?”
一字一句,字字有力,句句強硬,猛然撞到她心底深處。這男人的警惕自持太可怕了,言以沫扇動著迷人的睫毛,十分無辜的搖頭,寧死也要裝到底。
“朕問你是誰?”君臨天沉聲再問一次,語氣愈加冷冽,眼底的波動深淺不明。
言以沫澀然一笑,她也想知道她是誰。目光一轉,聲音宛若天籟般從他指縫間流出:“君主信也罷不信也罷,我無話可說。”
“樓蘭出來的神女,很好!”君臨天邪肆的笑聲響起。
天地萬物被這一聲笑激盪,聲勢駭人,萬籟寂靜的天地餘留這經久不息的笑聲,君臨天一雙金色瞳眸傲視著那抹姿容風華的白衣。
一波波笑聲中,像是野獸興奮的嘶吼,帶著震撼人心的煞氣呼嘯而來。連同血液與脈搏彷彿停滯般,引起劇烈的閃動。
“你到底是誰?從哪裡來?是你佔了她靈魂,殺了她?”君臨天咄咄逼人的問道。
言以沫驚於他瞳孔轉瞬的色澤,急忙否認:“我沒有殺她。”
“你沒有啊?”君臨天冷然一笑,聲音幾近魑魅魍魎來襲,“你承認了,你不是她。”
“你——我——”言以沫頓時結巴,這男人身上的氣勢,一向果斷的她也不能倖免於難。
“你想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