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說她們兩個是四老爺唯一的兩個女兒了,四老爺不該那般狠心。但是若是她們是頂著別人的秀女之名進的宮,那出份告示是十分有必要的。
待到弄明白了怎麼回事之後,聶惜璇並未再說什麼,便吩咐聶福帶人將告示貼滿了金陵城的大街小巷。
待到告示貼出的當日,整個金陵城沸騰了,百姓之間處處都在揣測聶家的這兩位姑娘到底犯了什麼錯,足以讓家族逐出?是違背了女風?
這對聶家來說絕對是家醜,但是知情的人都知道,讓聶家的家醜公佈於天下,總比有朝一日被問罪誅九族來的好。
短短几日,聶家中飛出一位公主,位及尊榮,再到醜事盡出,聶家兩位姑娘被逐出聶府,整個金陵城中,聶府幾乎是酒樓茶館之地,談論最多的地方了。
如此盛況,堪比當年沈碧寒逃婚的時候。
皇宮大內,沈碧寒端坐在昭元殿的後花園內。看著手中徐放最新從外面帶來的告示,她不動聲色的將手中的紙張撕了個粉碎:“這事兒我省的了。我讓你調查的事情,你可調查清楚了麼?”
知道沈碧寒問的是什麼,徐放點頭道:“天眼各分處傳來訊息,道莫神醫最近一段時日一直都在關外行動。不過因為莫神醫前往之處都是冰山之地,故此還未曾找到其人。”
知道短時間能做到這樣已經很不容易了,沈碧寒點了點頭道:“繼續努力找吧!”
“是!”恭敬地應了聲,徐放又不說話了。
想要跟徐放聊些什麼,很難很難!知道這個道理之後,沈碧寒便不再奢望著跟他閒聊些什麼了。靜靜地在花園裡又歇了會兒,看時辰知道皇上該下早朝了,沈碧寒才站起身來,準備去昭明殿面聖。
她的生命不長了,可是要做的事情卻很多啊!
來到昭明殿外,聽孫才鳴說皇上還在裡面與大臣談著國事。沈碧寒也不急,直直的便在昭明殿的偏殿候著了。過了沒多久,只見遠遠的有兩個宮女兒打扮的人簇擁著一位紅衣華服女子向著昭明殿走來。
“孫公公,這是我為陛下熬的銀耳酸梅湯,這會兒天熱,您看……”那紅衣華服女子到了昭明殿的時候正好在門外雕欄處,沈碧寒看不到她的容貌。不過她的聲音並不陌生,沈碧寒一聽便知道是……
這不是剛剛被冊封為華美人的聶惜嬌麼?
以前在聶府的時候她可沒發現她這麼能體貼人呢,不過話說回來也是,這裡是皇宮,在這個宮裡的人都圍著皇上這一個男人在轉,聶惜嬌此刻如此這般,也完全是在情理之中。
“這……”有些為難的看著聶惜嬌一眼,孫才鳴輕聲道:“這宮裡一直有一個不成文的規矩,宮裡的美人們誰都不能私自來這昭明殿邀寵。若是陛下再掀牌子的時候,奴才記得您,華美人,您且先回吧!”
“孫公公!”輕喚了孫才鳴一聲,聶惜嬌從手腕上取下一隻碧綠色的手鐲,將之套在了孫才鳴的手腕上:“有勞了!”
“……”
有些擔心身後的沈碧寒看到,孫才鳴側目看了眼後面的沈碧寒。見她已然坐在那裡喝著涼茶,孫才鳴對聶惜嬌擺了擺手,示意先讓她回去。
這宮中之事他看了幾十年了,平日裡就看的真真切切。依著孫才鳴來看,這華美人沒什麼心機,確實是個好姑娘。不過這樣的好姑娘在宮裡怕是不能長時間立足的啊!
“孫公公!”正在孫才鳴為聶惜嬌擔憂的時候,偏殿內便傳來了沈碧寒的喚聲。
“唉!”趕忙應了一聲,孫才鳴提著聶惜嬌遞給他的銀耳酸梅湯便進了偏殿。在沈碧寒身前弓著身子,孫才鳴道:“公主殿下有何吩咐?”
看著孫才鳴手中的湯盅,沈碧寒柳眉微蹙道:“本宮鬥來了這麼久了,你連杯茶都沒有上,這大熱天兒的,不想落好了是不?”
“哎呦!”輕嘆了一聲,孫才鳴急道:“殿下您冤枉死奴才了,適才是外面有人在,奴才一時才給忘了。奴才這就去與您準備茶水去,您且稍等片刻。”
“等等!”見孫才鳴要走,沈碧寒以下巴指著他手中的湯盅道:“這裡面是什麼?”
“銀耳酸梅湯啊!”說出這幾個字之後,見沈碧寒不自覺的動了動嘴角,孫才鳴立馬會意:“您看奴才這腦子,殿下您稍等。”
從袖袋裡取出一根銀簪,將簪子浸入到湯盅之中,見簪子無恙,他才為沈碧寒倒了一杯:“殿下請用。”
天氣實在是熱,端起面前的銀耳酸梅湯喝了一口,口中酸酸涼涼的味道傳來,心中的燥意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