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那是沈碧寒會做出的事情。
想想也是,沈碧寒對蕙歌笑笑,頗為無奈的道:“俗話都說環境造就人,每個人都會跟著周邊的生活環境所改變,只有這樣才能更好的活下去。弟妹說的對,我變了,這點我承認。不過這聶府之中變得可不僅僅只有我一個,弟妹不是也變了麼?!”
蕙歌聞言也是苦笑一下,然後看著沈碧寒繡帕上的牡丹道:“牡丹雖好,可是終究是花,它總有凋零的那一天。眼下我在聶府的身份地位不同了,大嫂可不要忘了我曾經答應過你的,與你同進退!”
沈碧寒聞言不禁挑眉道:“弟妹可想過,我現下可是老太太和四太太的眼中釘,哦……大太太有可能也不待見我,你這個時候要與我同進退,可是有弊而無益的?”
其實沈碧寒當初與蕙歌說的是要她聽她的,卻從沒說過要她與自已同進退。可是在眼前這種情況下,她能說與自已同進退的話,這多少讓她有些覺得該重新審視蕙歌的為人了。
看的出沈碧寒眼中的疑惑,蕙歌吃痛的揉了揉自已的眉角,然後沉默了一會兒才道:“若不是大嫂我這會兒恐怕早死了,知恩當圖報,況且……”
“況且什麼?”沈碧寒淡淡的追問道。
深吸一口氣,蕙歌有些沮喪道:“以前的時候因為我出身不好,府裡的家主們便都不看起我。眼下我不能生養,恐怕以後在聶府的日子會更不好過。大嫂曾經說過,只要我聽你的,你便會讓我安安穩穩的做好聶家的二少奶奶。關於這一點我信,就連夫君和三太太也說信!”
沈碧寒恍然,冷笑道:“原來有高人提點!”
三太太?!
仔細說起來從自已沉湖之日起,好長一段時間沒見過三太太了。不過就算如此,她好似從來都能府裡的事物看到清楚。例如自已放過蕙歌,又例如她提點蕙歌這會兒子信她……
如此看來,整個聶府之中,最聰明的不是這次與四太太反目的聶惜璇,也不是從來心思縝密的四太太,該是這個躲在眾多家主幕後,以身子有病而不參與任何爭鬥的三太太了!
看這沈碧寒神情的變化,蕙歌有些慌忙的道:“大嫂莫要介懷,其實是我心裡想要依附大嫂的!”
眼下聶府之中大太太被禁足,三太太稱病不理家事,擺在檯面上的只有四太太和二房的聶惜璇,再者就是沈碧寒了。蕙歌本來沈家就不高,有孫姨娘在前面擋著,她絕對不會去投靠四太太。至於聶惜璇,平時的時候她對她怎樣,蕙歌怎會不知?想要生存卻沒有本事,她能做的便只有依附別人,而這個別人只有沈碧寒了!
“弟妹有什麼好慌的?”淡淡然的從座位上起身,沈碧寒轉身推開身後的窗戶:“眼下我在府裡不也如東流的水一般麼?你這個時候來依附我,我該開心才是!”
說完話,沈碧寒深深的嘆了口氣!
自從出軒園以來,她在老太太面前所作出的所有努力,全部都因為前幾日她對聶滄洛動武而攻虧與潰。眼下她和蕙歌有什麼不同?
呃……也許有不同吧!
最起碼在她身前用蕙歌一樣還有一對誓死都要保下她的兄妹,而這對兄妹在府裡的地位卻是那般的獨一無二!
心中如釋重負,蕙歌笑笑:“只要大嫂不嫌棄我,日後我一定什麼都聽你的!”想起三太太稍早時候跟自已說的話,她又道:“啊!對了!三太太昨兒跟我說,讓我傳話給大嫂,要大嫂好好對大哥!”
“嗯?”眉頭擰起,沈碧寒狐疑道:“她是這麼說的?”
既然三太太這麼說了,合著就該有什麼特殊的用意了。
心中思量著三太太的原話,蕙歌照直道:“她只說現下府裡護著大嫂的只有大哥和璇妹妹了,而璇妹妹是衝著大哥對大嫂好。眼下大嫂對大哥這般,他都不追究,足見他對大嫂你的看重。從今日之事來看,大嫂出不了府。若是大嫂日後要在府裡過活,勢必要依附大哥。”
“你大哥啊!”沈碧寒一臉的不屑:“是啊!日後要在府裡過活,我還真的必須要依附他才行!”
沈碧寒知道,自已對聶滄洛動武的舉動並不算明智。不過鬧過了,雖然不能說氣消了,但是最起碼她的心裡找到了一個合適的宣洩口。以後在聶府的日子裡,其實最好看的不是她如何家鬥,而是看她如何跟這個要她也要沈家的男人鬥!
想到這些沈碧寒的不禁苦澀的一笑!
家鬥啊!宅鬥啊!她一直以為這是小說中才有的情節,沒想到今日卻真真兒的落到了她的身上。她還真有些後悔當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