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身淺色夏衫不去她稍顯急促的喘息。手中的絲帕絞在五指之內,指尖淡紫色的蔻丹如她的心情一般,在不斷的抖動著。
“主子……這怎麼可能?這世上怎麼可能有這樣的事情?”
看著眼前的楚姨娘,翠竹的嘴巴里好像飛進一隻蒼蠅一般,張也不是,合也不是。
眼前站在沈碧寒面前的女子,面色白皙,明眸低斂,柳眉彎彎卻在眼角微微上挑。她是楚後以體恤公主之名,賞給聶滄洛的小妾,是聶府之中如今最為受寵的楚姨娘。
但是她長的與沈碧寒太像了。
適才在聽到她的聲音之時,屋子裡的人都覺得她聲音溫柔婉轉,好聽至極。但是此刻見到了她的面容,看著她與沈碧寒有著七八分相似的美麗面龐,剛剛從宮中歸府的沈碧寒與翠竹都是心中一怔!
無論是面對誰,臉上總是帶著七分的淡然之色。
眼前的楚姨娘,像極了聶滄洛當初初見沈碧寒時,她的神情。再加上與沈碧寒極為相似的面容,難怪聶滄洛會寵愛於她了。
“嫂嫂!”見沈碧寒一直未語,而楚姨娘也是一直水平方向注視著前方,不曾斜視一分,聶惜璇不禁開口喚了沈碧寒一聲。
對聶惜璇微微一笑,沈碧寒轉了轉心思,而後對楚姨娘道:“你就是母后的內侄女兒?”
沈碧寒既然如此問話,便表明她已然看夠了。重新低下頭來,楚姨娘回道:“奴婢楚氏惠玲自踏入聶府之後,只是駙馬爺的一個妾侍。”
聞言,沈碧寒暗道這楚姨娘果然不愧是皇后調教出的人兒,連說話都是這般的滴水不漏。
伸手端起桌上的茶杯,輕輕的抿了口茶,她低眉斂目的問道:“聽府裡的人說,自從你入府之後,便深得駙馬爺的寵愛?”
沈碧寒這話問的雖然隨意,語氣也隨意,但是明白人一聽便知她話裡的意思有異。但即使如此,楚姨娘也只是對著她福了福身子道:“回公主殿下的話兒,奴婢既是皇后娘娘送來的妾侍,那伺候好駙馬爺便是奴婢的義務?”
“義務?”低頭微蹙,沈碧寒咕噥問道:“這話該是駙馬爺與你說過的吧?”
“呃?”楚姨娘終是抬頭望向沈碧寒。
坐在主位之上,看著眼前與自己有幾分相似的美麗女子,沈碧寒嘴角噙笑,似是在等著她的回答一般。
“大膽楚姨娘,公主殿下在問你話呢,何故不回?”有的時候,世間的人或是物就算極為相似,人們卻終究只能接受最原始的那一個。除非最原始的那個沒了,那後面這個相似的才能當替代品。
但是沈碧寒與楚姨娘不一樣,沈碧寒此刻還活生生的坐在廳內,那楚姨娘自然不會得到屋中眾人的好感。
就像現在一樣,就算知道聶滄洛寵愛楚姨娘,聶惜璇卻依舊對她冷語相向。誰讓當初救他的是沈碧寒,而不是她楚姨娘呢?
“……是!”
重新低下頭來,楚姨娘見聶惜璇一臉厲色的盯著自己直瞧,自然也看懂了她眼中的鄙夷之色。
義務這詞夠新穎,此刻出自楚姨娘之口,自然是她從聶滄洛那裡聽來的。以前聽人說聶滄洛如何寵愛楚姨娘沈碧寒覺不相信,甚至覺得有些荒誕。因為她心中知道他是在逢場作戲,所以她可以當作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一般,不去與他計較。
沈碧寒始終相信,聶滄洛與自己之間是有默契的。但是她不知道這種默契是不是在聶惜環事件之後便消弭不見了。說實在話,即使在知道了你藏羅私自搬走了聶家的財產之後,她還是相信他的,否則她也不會只帶著翠竹回聶家。
但是此刻呢?
面對眼前這個淡若輕煙的女子,沈碧寒的心中躊躇了。
她在心中相信著,可是事情未免有些太真實了些。不過自己想想,若是任由這樣下去可以保住聶家,那她也沒什麼好糾結的。
思及此,沈碧寒對楚姨娘虛抬了抬手,道:“罷了,今兒本宮傳妹妹來一來是想要看看你長的如何天姿國色,二來是要與你一同用午膳的。此刻看也看過了,午膳也已然擺好了,不過駙馬在北苑也該等的著急了,你看……”
“爺那邊沒礙的,公主殿下要與奴婢一同用膳,奴婢遵旨便是!”
淡淡一笑,沈碧寒道:“那就入席吧!”
隨著沈碧寒的一句話,沈碧寒在前,聶惜璇和楚姨娘一前一後都在偏廳的飯桌前落了座。
今日聶府的伙食十分的豐富,或許是因為沈碧寒的身份不同了,所以聽說她回府了,府裡的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