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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過約莫小半個時辰,繡春終於歸完了最後一筆帳,數目與賬房那邊報過來的複合無誤,明天等陳家管事過來取去就行了。她放下筆,收拾好案頭的東西,起身,長長伸了個懶腰,喚了侍女送水來洗了手後,便往邊上的臥房去。到了內室,看見裡頭燈火還亮著,他已經上了床,只是沒睡,正靠坐在那裡,就著燈在看手上的一本書。聽見她進來發出的動靜,他巋然不動。
繡春咦了一聲,“你還沒睡?”
蕭琅隨意瞥她一眼,隨即收回目光,翻了一頁書過去,眼睛繼續筆直地盯著書。
繡春到了他邊上,湊過去看一眼,見是他背過的素問》,驚詫道:“怎麼看這個?”
蕭琅嗯哼了聲,淡淡道:“求人不如求己。多通一門學問,總是件好事。”
繡春差點沒笑出聲,極力忍住了,點頭道:“說的倒也是。不過說真的,殿下你這麼忙,竟還有心思鑽研醫道,我自嘆不如。倘若有所不解,儘管問我。”
她說完,見床上的男人沒反應,也不理他了,自顧轉身,背對著他脫去了衣衫,換了件睡覺時的軟袍,然後噗地吹了燈,聽見他道:“我還不想睡!”
繡春摸索著爬上了床,照兩人的習慣,躺在了他裡頭,沒好氣地道:“你要當夜貓子,自己去禊賞堂。我要睡了。”
她打了個呵欠,鑽到已經暖洋洋的被窩裡,整個人滑溜了進去。過了一會兒,覺到身畔的他終於跟著慢慢躺了下去。卻沒像往常那樣要伸手過來摟自己,便嗯了聲,“今天累死我了……我的腰好酸……”
過了一會兒,一隻手伸了過來,搭在她腰身上,不疾不徐地揉了開來。隨了那隻手的力道,她半真半假地嗯嗯哼哼個不停,連自己聽了都覺神魂盪颺、體軟身酥,身邊的男人果然受不住了,過了一會兒,倏地收回了手,不再替她按了,她聽見他怏怏地道:“你累了,睡吧。”
作者有話要說: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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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6、第96章
要不是極力忍著;繡春現在整個人簡直都要笑抽了。
剛在洗手的時候,她已經從侍女口中得知;先前蕭琅端過來的那些茶點都是他親自給她挑弄的;卻被她潑了一頭冷水。等回了房;一眼見他對著自己擺出這等模樣;倒有些像是回到了從前剛與他認識時的情境之中,那會兒;他就愛裝出這種模樣。心裡如何不明白?他這是在自己那裡碰了壁,玻璃心在地上碎成了渣子,這是想找回場子呢。
許久沒見到他在自己面前擺出這樣的高冷模樣了,瞧著還怪可愛的,有心想繼續逗他一逗;便仍裝作不知;更不去點破,隨意搭訕了幾句,便在他面前揹著身,慢騰騰地換了衣裳。等上了床,又引他替自己揉腰。
兩人成婚已經將近一個月了,她對他的一些習性喜好也摸得更透了些。比如在床上時,他便頗享她的吟哦之聲,她的聲愈消魂,他便愈發興奮,大有在這嬌吟聲的陪伴之下,越戰越勇、恨不得把她拆吞了入腹的不敗氣勢。所以方才他伸手過來替她揉腰時,她便故意弄出些連自己聽了都面紅耳熱的哼哼唧唧聲,還曲曲折折上上下下的,見他果然入套了,沒一會兒便縮回手,還一本正經地打發她睡覺,怕笑出聲會愈發惹他情緒反彈,趕緊翻了個身趴在枕上,把臉埋住,拼命忍著,只整個人已經微微抖起來了。
殿下的心思,旁人難猜,到了繡春跟前,可真的宛如一個初生嬰兒般坦坦蕩蕩,毫無隱秘可言,偏他自己對此還渾然不覺。方才在禊賞堂裡吃了個癟,一時想不開,回了屋,繼續左等右等,還是不見她回,心裡愈發憋悶,那股鬱悶之氣,簡直要堵住嗓子眼兒了,最後實在忍不住,正打算要過去把她強行扯回來,腳都快邁出門檻了,忽然聽到她與侍女回來時傳來的說話聲,心砰地一跳,全身血液竟似激盪開來——簡直跟做賊被家主當場抓包一樣的那種感覺,趕緊上了床,飛快抓起那本當道具用的素問》,等繡春推門而入時,見到的,便是他充滿了高冷氣質的一張好看側臉了,等她靠近搭訕時,他還十分淡定地翻了一頁過去。其實上頭寫的是啥,根本就沒留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