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似有些縮緊。
蕭羚兒見她沒反應,立那裡仿似在發呆,忍不住從椅子上跳了下來,到了她跟前道:“前次要不是我仗義,你的那個什麼朋友還想全身而退?現在輪到你報答我了!就這麼點小事,你不會不點頭吧?”
繡春終於醒悟了過來。勉強按捺下心裡因了乍聞這訊息而生出的那種不安。先打發了這算計著蹺家的孩子要緊。
什麼小事一件!別說她不一定會去,就算真的去,她也必須是在腦子進水的情況下,才會照他的指使把他給捎帶走——這要是被發現,自己的罪可不輕。
“世子,”她的笑容更親切了,“我不會去那邊的。您也千萬別想著過去。京中多好。那地方聽說千里黃沙,裡頭到處是死人的骨頭,進去了就出不來!”
蕭羚兒撇了下嘴,“少跟我來這個!反正你過去的話,一定要帶上我。要不然……”
他嘿嘿笑了兩聲,眼珠子四下亂轉,完全是耍賴的架勢。
繡春後背一毛。知道這小魔星什麼事都幹得出來。趕緊道:“世子,我是說真的,我不會去的。我不是太醫院的人,魏王雖是親王,但也不能強迫我過去的,是不是?”
蕭羚兒盯了她一眼,忽然面露不平之色,嘖嘖道:“女人啊,真真是叫人齒冷心寒!瞧瞧你,聽到我三叔犯病的訊息,連眼睛都不帶眨一下的!我可真替我三叔冤啊!大冬天的跳下水去撈你,結果撈出了個沒良心的女人!”
繡春聽著有些不對,略微一怔,“你說什麼?”
“我說,我三叔白救你了!去年在蘭臺,你腿滑掉下了水,就是我三叔下水撈你起來的。他如今犯病了,你不思恩圖報便罷,竟還這樣一副沒事兒的樣子!他現在又犯病,說不定就是那會兒落下的毛病!”
繡春驚詫萬分,立著一動不動。
蘭臺的那次落水,她自然記得清清楚楚。醒來後,聽說是個太監救了自己,過後,還特意找了過去送了謝禮。無論如何也沒想到……
“你說的都是真的?”
她回過神,立刻追問道。
蕭羚兒的兩條眉頭蟲子般地上下聳動,露出不懷好意的笑,“自然是真的!那會兒你被他撈出來,我親眼見你渾身溼淋淋的,說不定被他摸也摸遍了……你早就是我三叔的人了,還端什麼啊!如今他有難,你還不去,簡直天理難容!”
她明白了,為什麼那會兒他的腿好端端地忽然會犯病。原來真正的原因……竟是下了冰水所致。
她也終於明白了,為什麼過後他對自己的態度忽然就起了微妙的變化,以致於讓自己對他生出了誤會。想來那會兒,他便已經發現了自己的秘密,只是自己渾然不知而已。
剎時,她胸中百感交集,什麼話也說不來了。
“喂!聽到了沒!要帶我過去的!到了那邊,我就說是我自己偷偷藏進去的,和你無關!”
蕭羚兒見她仍是一聲不吭,急得伸手在她眼睛底下亂晃,企圖喚回她的注意力。
正這時,外頭傳來一陣伴隨了腳步的說話聲。繡春回頭,看見祖父竟陪了林奇邁步進來了,後頭還跟了個身穿武將常服的青年男子。兩邊人一對目,都是一怔。
陳振不認得蕭羚兒,那倆客人卻認得。見他竟在,大為訝異,急忙過來見禮。林奇小心地問道:“世子,您怎會在這兒?”
蕭羚兒臉色有些難看,沒搭理,只朝繡春投來個“警告你不準洩露好事”的眼神,昂頭去了。
等那小孩走得不見了人影,林奇咳嗽一聲,笑道:“繡春也在,正好。今日過來這事,正和她有關。”
陳振還不明所以,更不曉得這個瞧著表情嚴肅的朝廷武官跟著林奇跑來自家做什麼。忙招呼入座,待上過茶後,林奇便道:“這位裴小將軍,乃是涼州裴刺史的族弟。”
陳振忙道久仰。裴皞淡淡點頭,維持自己面癱狀的同時,偷偷打量了下一邊的這個美貌女孩。
林奇想說什麼,繡春已經心中有數了。果然,見他面帶憂色,巴拉巴拉地說了一堆後,道:“三月中殿下離京前,一切都還好好的。我特意教導了隨軍軍醫,讓定期照咱們先前的法子上藥推拿。不曾想到了那邊,據裴小將軍說,殿下竟又犯了舊疾,十分嚴重,軍醫束手無策。如今那邊的局勢,又一觸即發的,可想有多急人了!我j□j無術,太醫院裡,蔣太醫他們怕萬一治不對症,去了反而貽誤時機。商量一番後,一致覺得還是你去最恰當了。“他轉向已經微微變了臉色的陳振,“不知老太爺肯否放人?陳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