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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部分

走吧。”

蕭琅點頭後,她朝蘇景明笑了下,領了他出去。

他目送她背影離去,獨自出神了半晌。

繡春一行人回家時,半路上,遇到了聞訊急匆匆趕往觀月樓的陳振,見到蘇景明安然無恙,聽說了經過,連呼萬幸。回去後,繡春替蘇景明檢查了下,往他臉上傷處上了些藥,等他睡了後,正要回自己的屋,家人過來,說老太爺讓她過去說話。

入了屋,陳振遞給她一封信,“這是兩年前,你母家的舅父寫來的,向我問詢你母親的情況。”

繡春取出信瓤飛快看了下。

她從前也曾母親董芸娘說過,她有個比她大了二十歲的兄長,名為董均。朝廷出了蜀王謀逆案的時候,他正當而立,早經由科舉入仕,歷任數地知縣,官聲卓著,正要被升遷至府道之時,董家逢難,時任四品中書侍郎的外祖董朗冤死牢獄之中。這位舅父最後因了朝中同情董家的大臣們的極力保舉,最後雖逃過了一死,卻也舉家被貶謫到專用於流放犯人的北寒之地去養馬。

他在信中說,這麼多年過去,自己拖著老病之身苟延殘活,一雙兒女皆早他病去,本心如死灰。後偶然得知自己的幼妹多年前幸遇陳家公子,十分想念,盼陳老太爺告知近況,若是出有兒女,則他更是老懷欣慰。

陳振嘆了口氣,“我那會兒收到信後,並未回覆。如今事過境遷,想法與從前也有些不同了。只是已經過去兩年,不曉得你這個舅父如今還在不在。倘若你願意,寫封信也好,我叫人往那邊遞送過去。這也算是你母家的最後一點掛念了。”

董氏從前每每提及這個兄長,便黯然神傷。繡春再讀一遍信。見紙張不過是極其粗陋的黃麻紙,上頭的字跡卻是鐵畫銀鉤,頗見風骨。想了下,道:“多謝爺爺告知。我回去了便寫封信。”

陳振點頭。繡春收了信後,望著陳振道:“爺爺,今晚出了這事,咱們把長公主府的人得罪狠了。明早我入宮,便會去向太皇太后請罪。”

陳振道:“繡春,明日你入宮,爺爺進不去。爺爺就陪你一道,我跪在宮門外。”

繡春笑了起來,搖頭道:“您年紀大了,怎麼好這樣?不用了。我估摸著,太皇太后就算心裡不痛快,但理兒在咱們這邊,皇家人再貴重,她也是要顧及幾分民情的。我今天入宮,放□段多賠些話,全了人家的臉面,估摸著也就過去了。說話又不折本錢。”

陳振看過去,見燈影裡她神情平靜,終於長長嘆了口氣。

“晚上亂糟糟的,好在都過去了。您早些睡了吧。”

繡春起身要走時,卻聽陳振忽然開口:“你……和那個魏王……可有什麼事瞞著我?”

繡春抬眼,飛快看了下祖父。見他正望著自己,目光裡帶了幾分疑慮。

“先前我還沒察覺,今晚出了這樣的事,再想想前幾回……”

“爺爺!”繡春打斷了他,笑道,“您真的是想多了。魏王與我並沒什麼。我之所以向他求助,是因為當時情況緊急,能製得住李世子,我又有可以開口相求的幾個人裡,就他離得最近,我不可能捨近求遠。今晚這事,苦主換做任何別的人,我想以他的一貫為人,定也會給對方一個交待的。”

陳振沉吟片刻,終於解嘲般地笑了下,點頭道:“你說的也是。大約真是我多想了。他這樣的身份,便是真的有那意思,咱們恐怕也攀不起。只明日入宮之事,我意已決。萬一天家怪罪,也有爺爺陪你一道。”

繡春看向祖父,知道他是不聽自己勸了,心中感動,點頭道:“也好。知道您在外頭陪著,我就更有信心了。”

次日,繡春早早起身,到了往常的點後,與陳振一道去往皇宮。陳家人及近旁相熟的街坊近鄰一路送出去老遠,頗有些蕭蕭易水寒的氣氛。到了平日出入的東門外,繡春入內,陳振面帶肅容,端端正正跪於宮門之外。

正逢早朝退散,一些無需留值在六部衙署裡的官員陸陸續續出來,看到這一幕,倒也不訝異,只停下了腳步,圍觀著議論紛紛。

昨晚觀月樓之事,早就傳遍了朝野。據說長公主昨半夜叫人去府衙牢房裡提人未果,今日天未亮地便入宮去找太皇太后了。恐怕這會兒,裡頭會有一場鬧了。

繡春如常那樣到了太皇太后的永壽宮時,老實說,有些意外。她已經做好了迎接天家怒氣的準備。但是進去後,卻發現裡頭靜悄悄的,和平日沒什麼兩樣。不但沒見到長公主,連傅太后也不在。只太皇太后在那幾個相熟宮人的相陪下,歇在一張軟榻上而已。等繡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