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便不大好,不巧,當晚竟不慎又著了點涼。
上了年紀的老人,這種季節傷風,不小心的話,說不定病情就會轉為嚴重。繡春不敢怠慢,除了忙藥堂的事,有空便一直陪著護理,忙得也沒空去想蕭琅那頭的事兒了。過了幾天,見陳振的病情終於開始好轉,這才鬆了口氣。想起蕭琅這幾天都沒動靜,也不知道他在做什麼,心裡正犯嘀咕,可就巧了,下午去藥堂的時候,夥計說外頭有人找。繡春出去看了下,見來人竟是小太監張安。因為前段時候侍奉得力,歸京的時候,他與劉全便一道被帶回了魏王府。
張安現在青衣小帽,看見繡春出來,態度恭敬極了,又左右瞧了下,飛快遞過了一封信,壓低聲道:“殿下命奴婢傳給大小姐的信。殿下說,讓奴婢等到了回信再回。”
繡春收了信,到了邊上一個無人之處拆開,匆匆看了下,信果然是蕭琅寫的。說這幾天頗掛念陳老爺子的病情,不知如何了,心裡頗愧疚。本想再來探望的,只估摸著他大概不樂意見自己,所以就沒來,想著再過幾天他好些了,再登門謝罪。最後說,他很想她。
祖父當時暈厥了,便一直沒睜開眼,繡春後來想想,他當時大概就是真假半摻。估計是先前自信爆棚,覺得自己出了個絕世妙主意,定能難住對方,沒想到才三天過去,人家就上門來交差。現在看完信,眼前浮現出蕭琅那天受驚的樣子,忍不住便笑了起來,笑過之後,又有些不忍。略一想,提筆在他的信末加了一行字,重新封了,出去遞給張安。張安喜笑顏開地接過,轉身便飛快跑了。
繡春添的那一行字,便是約他晚上過來相見。相會的地點,就在自家圍牆西北角。那裡靠近後罩房,有扇開出來的小角門,正對著隔巷的藥廠,以前是供住那裡的下人們出入方便,後來覺得有安全隱患,便給封了,這兩年,靠裡的一面一直上著鎖。如今到了晚間,邊上便沒人走動,約他到這裡來說話,十分方便。
到了約定的點,繡春已經沐浴換了衣裳,一個人拿了白天從管家那裡弄來的鑰匙過去,開啟鎖,開了條門縫探頭出去,看見不遠處巷子圍牆下果然有個人影,輕聲咳嗽了下,那人便立刻往這邊來,正是蕭琅。
繡春讓他進了門,領了他到了近旁一處假山的陰影裡,剛剛站定腳,便覺一雙手伸了過來,抱住了自己。
他抱她抱得很緊,跟著低頭,尋到了她的唇,用力壓了上來。繡春聞到了來自於他的那種熟悉的味道。被他那樣帶了股狠勁地親咬,忽然覺得這些天,自己其實也挺想他的,好像已經許久沒見了一般。雙手便反抱了回去。兩人一語不發,默默地耳鬢廝磨了好一陣子,她這才被他放開了,只整個人還靠在了他的懷裡,一隻手不知何時,也已經滑入了他的衣襟。
“有想我嗎?”
他親咬著她的耳垂,低低地問。
“嗯……”
她軟綿綿地不想動彈。仍那樣閉眼靠著他,掌心繼續摩挲他的胸膛。
那裡暖得像火爐。手心下,是年輕男人隱含了力量般的平滑緊實肌膚,來回這樣摸著很舒服。她有些捨不得抽手,繼續遊移的時候,指尖忽然碰觸到了一粒彷彿小石子般的凸硬,手停了下來,仰頭看去,借了月色,見他正微微皺眉地低頭看著自己,樣子瞧著彷彿在極力忍耐。便捉弄般地繼續用指甲撩刮,聽見他發出噝地一聲,託著自己腰身的雙臂也驀地收緊,嗤地輕笑,急忙飛快抽回了手。
蕭琅被摩挲著自己胸膛的這隻小手給弄得全身緊繃。想著她繼續,又極是緊張——這裡是她家,自己是個不受歡迎的人,這樣趁了夜色溜進角門來偷偷相會,他從前何嘗又想過這樣的事?正興奮緊張著,冷不防被她再這樣撩撥一下,全身汗毛都唰地豎了起來,又是痛苦又是暢快之時,不想她一下又抽出了那雙鯰魚般滑溜的手,整個人頓時僵在了那裡,一陣上不去,也不下來,雙手不由自主,帶了些懲罰般地,一下便狠狠勒住了她的腰肢。
月色下,她正仰著張臉衝著他甜蜜蜜地笑,帶了些促狹,又彷彿在向他討饒。
蕭琅皺眉,繼續盯了她片刻,腦海裡忽然浮現出了陳老太爺看著自己時的那種恭敬下的厭煩目光,終於忍住了想要繼續下去的念頭,暗歎口氣,雙手改成扶正她腰肢,命令她站穩了。這才低聲問道:“你祖父現在怎麼樣了?”
繡春呼了口氣,站直身子停了和他玩笑。見他神情裡帶了關切,想起那天的一幕,祖父真真是被眼前的這個學霸給驚嚇了,又是好笑,又是好氣,握拳輕輕捶了下他的胸口,埋怨道:“都怪你,沒事背書那麼快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