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若有不服,命我出此詔書。”
蕭曜定定望著手中的黃帛,鮮紅玉璽,絲絲分明。漸漸地,面上現出濃重愧悔之色,忽然放下黃帛,對著南向下跪,行三跪九叩之禮,起來後,道:“三弟,原來竟是我氣量偏狹,枉測聖意,錯想了先帝。做哥哥的,就此對天起誓,從今往後,必定與你一道共同輔佐幼帝。倘若有違此誓,叫我便如此案!”說罷抽出腰間佩刀,舉起重重砍下,一方桌角立刻落地,“我明日立刻點兵,儘快發往北鞨!”
蕭琅面露笑意,道:“如此最好。愚弟就此謝過。有二皇兄這一句話,何愁胡虜不滅!”他停了下,問道,“不知我的……”
蕭曜哈哈笑道:“怪我不好,把你的王妃給綁到了這裡。她一切都好。我命人儘快送你們回去,路上緊趕著些,應也不至於耽誤你們的大喜之日。做哥哥的恐怕趕不上喝你們的喜酒,惟願你二人藍田得玉,天成佳偶,往後如魚得水,並蒂花開!”
蕭琅笑道:“多謝二皇兄吉言!若是方便,愚弟這就去看下她?”
蕭曜道:“自然。我就這帶你去。”
第二天一早,隨蕭琅一行人上路後,繡春還是有點搞不清楚狀況。但是看到他兄弟倆完全哥倆好的樣子,雖然對自己無端遭這樣一場意外還是有些不快,好歹,蕭曜過來向她賠罪的時候,還是做出了大度的樣子。上路之前,蕭琅也對她賠罪,歉疚地道:“是我連累於你,這些天讓你擔驚了。”
被他這樣凝視著,聽他對自己用這樣的語調說話,繡春的心情,現在真的是完全治癒了。
她回望著他,低聲道:“殿下,以前你說過,你想要一個能夠和你並肩而立的女子。我會努力的。”
他們的婚期定於正月二十。今日是初四,還有半個月的時間。蕭曜派了個人帶路,引他們抄近道,從豐州側一條穿過叢林的軍用道上離開,可以縮短兩三天的路程。出了林後,路上緊趕著些的話,還是能趕得上預定婚期的。
出發後的當晚,天黑之前,一行十幾人借宿在了附近的一處村落裡。村中有大約十幾戶的人家,都是獵戶。村民並不知道這一行人的身份,但看樣子,也知道是貴人。不敢怠慢,騰了幾間屋出來。繡春因前些天一直沒睡好,白天趕路也辛苦,躺下去後,很快便睡著了。睡得迷迷糊糊似乎是深夜的時候,忽然被一陣嘈雜聲驚醒,翻身開窗出去檢視的時候,發現外頭火把曈曈,莊子裡似乎闖進了一批人,手執刀弓,她正好看到近旁屋裡一個村民驚慌失措地從裡頭跑出來,迎頭被闖入者一刀砍倒在地。
這是來了強盜了!
繡春急忙返身,也沒時間點燈了,正摸黑飛快穿衣服,門外一陣腳步聲,門砰地一聲,被人從外一腳踹開,眼前一亮,看到一個形容兇惡的男人出現在了門口,一手執火把,一手拿刀,看見繡春,面露獰笑,大笑著大步踏進,繡春被迫退到屋角,那人目露淫邪之色,丟下刀,狂笑著朝她撲過來,她大叫一聲,那人忽然停住,在她面前搖搖擺擺數下後,轟然倒地,後心已然插入了一柄刀,刀把還在嗡嗡顫動。
她驚魂未定,看見蕭琅朝自己大步奔來,拉了她的手往外去,迎面恰又來了一個闖入者,狂吼著舉刀之時,蕭琅手起刀落,迅如閃電,繡春面上被噴濺了一道帶了鹹腥味的溫熱液體,駭然見那個人頭歪到了一邊,折成一個詭異的角度,半邊脖子已經被刀砍斷。
不遠處前方,蕭琅的隨行已經在與闖入者廝殺了,到處是火光和慘叫聲。葉悟殺死麵前的一個人,嗤一聲,從對方胸膛裡拔刀而出,不顧肩上一道正在流血的傷口,朝著蕭琅飛快而來,大聲道:“殿下,對方三四十人,十分兇悍,我帶弟兄們殺,你先走!”
蕭琅飛快脫□上外衣,罩在繡春肩上,“你帶她到附近躲一下,保護她的安全,過後我與你會合!”
葉悟一怔,“照我的話做!”蕭琅厲聲道。
“是!”葉悟一把拉了繡春,朝著停馬的地方飛奔而去,將她拋上馬背後,自己跟著翻身而上,朝著村外飛奔而去。
馬匹在林中出去數里地後,停了下來。葉悟讓繡春繼續坐馬上,自己下來,對著村落的方向眺望。
繡春一直在打寒顫。身上已經多穿了件蕭琅的外衣,寒意卻還在一陣陣地透骨而入。她回望村落的方向,隱隱還能看到被火點燃後的村舍燃燒時發出的火光,在夜裡看起來分外分明。
“葉大人,你回去吧!我在這裡等!”
她極力壓住格格抖動的牙關,顫聲道。
葉悟不語。她又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