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閉著眼睛,臉埋在她的頸窩,深深吸了口氣,喃喃道:“別管了……”
“不行!”她堅持,“趁你剛泡過腿,藥一定先要上完!”
他睜開了眼,在她耳畔低低地道:“那你就聽我的……”
繡春抬起臉望他。他也正微微含笑地看著她。神色還挺自持的。她一時有點迷糊了。臉皮到底要厚到怎樣的程度,才會對她提出這種荒唐要求後,還露出這樣一種理所當然、坦坦蕩蕩的表情?
這還是她認識的那個蕭琅嗎?
“繡春……”
他見她不應,叫了聲她的名。聲音沙啞,充滿了誘惑。
繡春真恨自己,面對這麼無恥的事,她怎麼就無法嚴正拒絕……
這大概是她有生以來替病人上藥上得最艱難的一次了。除了做自己該做的,她還被她的病人脫去了中衣,只剩一件根本無法蔽體的胸衣和褻褲,不但這樣,還得忍著病人的手在她身上上下其手給她帶來的困擾,她簡直欲哭無淚,終於上完了藥,她長長吁出一口氣,指著他那隻此刻正握在她一邊胸口的手,“好了,拿開!”
她說話的時候,臉頰已經泛出桃色,連呼吸也有些不穩了。躺著享豔福的那個男人,卻與她截然相反。他英俊的一張臉龐此刻微微緊繃,瞧著有些面無表情,只是一雙眼睛卻洩露了他此刻的情緒。那雙眼睛,現在眸光暗沉,深墨如夜。
“好了?”
他望著她,重複了一句這話,帶了些意猶未盡的惋惜。
繡春忽然好像明白了過來。他這一定是在報復。報復她從前老對他上下其手的,現在風水輪流轉,他是想翻身當主人了?
“是,殿下!”
她沒好氣地拿開他還黏在自己身上的那隻手,剛要轉身,忽然,他一個翻身坐起來,伸手過來將她攔腰抱住,她還沒反應過來,發現自己已經被放倒在他原先睡過的那地方,他也跟著壓在了她的身上,動作迅速無比。
“既然好了;那咱們就開始吧……”
他凝視著她,喃喃地道,眼眸愈發暗沉,鼻息帶了灼人般的溫度,撲灑到了她的臉龐之上。
她已經感覺到了來自於他那裡的男性壓迫。新婚之夜,接下來要做什麼,她自然清楚。
她的臉愈發熱了,見他說完話,臉壓下來就要親自己,急忙扭頭避開了,微喘著道:“別,你聽我說……”
他彷彿沒聽見,愈發灼熱的吻一個一個地印在了她的臉龐、脖頸,順著光滑而溫暖的肌膚一路向下,在那片隆起的飽滿處流連忘返,碾壓她,吮吸她,她被他的貪婪和肆意挑得全身都著了火,由他褪去了自己身上最後蔽體的那幾片衣衫。感覺到他開始試入,傳來一陣身體的異樣微疼,已經成了團漿糊的腦袋,終於有些清醒過來,睜開眼睛。
他感覺到了她的忽然抗拒,忍住那種想要直直而入的慾念,親了下她,低低地問:“怎麼了?”
“你的膝不能受壓……”
她自然清楚,等下不可避免,他要以雙膝為支點,持續發力,整個人的重量都壓在這兩點上,以他現在的情況……
他像是這才被她提醒,“那怎麼辦?”眼神裡的那種溫柔和懊惱,幾乎就要將她溺斃。
她吸口氣,定了下心神,毅然決定主動獻身。
“你躺下來吧,由我來……”
他凝視著她,忽然笑了起來,湊到她耳畔低低地道:“不行,那樣你會更疼的,我捨不得。咱們以後可以試試那樣,這次,還是我來吧……”
繡春搖頭,一副大義凜然的表情,“我不怕!你真的不能壓到膝蓋……”
新婚之夜,和自己的丈夫這樣一本正經地討論到底該由誰來主動,確實是有些好笑。他大概也覺得這樣,看見她露出這樣的表情,忍不住,伸手捏了下她鼻子,呵呵笑了起來。
她還沒反應過來,身上一輕,見他已經起身下榻,俯身下來抱起了她,走到喜榻側垂著的一道金紅色落地帳幔前,抱了她進去。
方才她沒留意,現在才發現,原來這道帳幔後,居然還別有洞天,地上鋪了塊猩紅織花毯,地衣的中間,放置了一張逍遙椅,椅上已經鋪了張與地衣相同顏色的綾袱厚墊。
他過去,徑直將她放在了椅上,雙臂撐在椅身兩邊的扶手上,俯身下去,對著已經發呆的新娘微微笑道:“這樣就行了。”
繡春終於明白了過來。這是……
原來他竟然早就有準備了!
她看了下這個被一道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