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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部分

曬。此外,領、袖、褲管紮緊,外衣每天也要經過相同消毒處置。以上必須嚴格執行。

“救護病患的第一件事,就是防止自己也被感染。”她這樣說了一句。

軍醫們起先不解,聽她詳細解釋,得知這是防範自己也被傳染的有效方法,想起先前中招病倒的同行,若有所悟,急忙接了口罩,紛紛照了繡春的樣子戴了起來,又拿繩子扎自己的衣袖褲管。

準備完後,軍醫介紹,軍中現在傳染的是傷寒,正以湯藥大面積治療,只是效果卻不大好。提起這個,眾人都是面帶愁雲。

軍醫所說的傷寒,是一種因了大腸桿菌而引發的急性腸道傳染病。症狀是發燒、腹痛、腹瀉、部分病人身體出現玫瑰疹,相對緩脈,最後是腸道出血或穿孔的併發症,死亡率在百分之三四十左右,傳播方式是汙染水和食物、日常接觸以及蚊蠅傳播等。

據繡春所知,近代克里米亞戰爭中,也爆發過這種傳染病,最後因病而死計程車兵,竟是戰死的十倍,可見其恐怖。

幾個太醫面露凝重之色,不敢怠慢,急忙進去檢視。繡春也跟了進去。依次看過七八個患者,程度輕重不一。幾人最後一道停留在了一個重度患者的面前。

這是一個壯年士兵,此刻正奄奄一息地倒在地上的一張席上。仔細檢視,發現患者面、頸、胸部潮紅,有明顯出血點,猶如醉酒一般,面部浮腫,翻看眼皮,伴有眼結合膜。想起方才從自己面前奔跑而過的老鼠,心中一動,蹲下去用手按壓患者腎部,果然,肌體有疼痛反應。

她還沒開口,邊上一個姓孫的太醫忽然啊了一聲,脫口而出:“錯了,錯了!你們都錯了!”

軍醫不解,一人問道:“孫大人此話何解?”

孫太醫焦急道:“發熱、畏寒,頭、腰、目眶疼痛,顏面充血醉酒貌,面板淤斑,此症並非傷寒瘟疫。而是瘟毒疫疹!只是兩者起初症狀相似,這才容易混淆,內裡卻完全不同!軍中傳染的病,分明是瘟毒所致,你們卻判定為傷寒,如此用藥,猶如南轅北轍,如何好得起來?”

軍醫們大驚失色,面面相覷。

“快!速速換掉湯藥!”

孫太醫大聲命令,疾步去寫方子。

此次被派來的這幾個太醫,對於瘟病頗有心得。繡春見孫太醫很快便查出了病因,與自己所想的正相符合,心中終於略微鬆了口氣。

孫太醫口中的這“瘟毒”,便是流行性出血熱。是一種因了動物性蟲媒而引起的嚴重傳染病,死亡率甚至還要高過傷寒桿菌傳染病。除了用藥,最最重要的,還是要滅除病源。

在這裡停留了不過這麼一會兒,她便數次看到老鼠流竄於各個角落之中,甚至在人腳下飛躥。

極有可能,這些到處都是的老鼠,便是此次瘟疫的起因。只是,老鼠身上所攜的病源,又來自哪裡?

暫時沒空去想這個,先組織人手,務必把老鼠滅掉,挖坑填埋石灰集中處理,消滅疫源才是重點。否則,光有湯藥,不滅鼠患,也是空忙一場。

太醫們在商討用藥的時候,繡春把自己的想法告知了裴皞。裴皞見她神色嚴肅,立刻應了下來。

防疫治疫如火如荼地展開。

此時,尚未染病的大部分士兵雖都隨了統帥在第一前線,但這裡,也留有一支大約一千人的機動部隊歸裴皞指揮。得到指使後,立刻安排人手進行大面積的滅鼠行動。與此同時,繡春叫人調來了生石灰,在白虎鎮整個疫區裡大面積漫灑。

繡春和太醫、軍醫、以及臨時挑出來受簡單培訓後上崗計程車兵們一道,一心撲在了治病的事上。病人太多了,一個又一個,彷彿永遠沒有看完的一天。幾乎每天天不亮地睜眼,忙碌到深夜時分,實在太累了,便倒下去胡亂合上一眼,睜開眼再繼續。就這樣一轉眼,三四天過去了。

她太忙了,一心想著早日讓感染了疫情計程車兵恢復健康,甚至沒空去想蕭琅現在在做什麼。他也一直沒出現。直到第七天,白虎鎮裡的疫情初步得到控制,一些病情較輕的人已經痊癒,被准許離開疫區,繡春稍稍才喘了口氣,便又得知了訊息,前線再次發生了戰事。

這一次,比起之前幾次,規模更大,突厥人似是想趁敵手軍心還不定的時候作最後全力一搏,傾巢出動。前些天一直留在這裡的裴皞告知了繡春一聲後,便匆忙奔赴前沿戰場。

軍醫們被調走了一部分——有戰鬥,就有流血和受傷,那邊也需要醫生。

繡春起先仍留在白虎鎮,一邊繼續與留下的軍醫們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