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兒……”蕭亦風輕喝一聲,正想說什麼,卻聽任律鵬輕輕一笑,“比試?是個好提議,下次見到你師父,我還真想討教幾招。”
我苦笑一聲,語氣也有幾分失落,“二叔想見我師父只怕……很難,因為連我也不知道師父在哪?他似乎已經不要我和師兄了。”
“傻丫頭,”任律鵬寵溺地摸了摸我的頭,“你和你師兄又沒有犯錯,你師父怎麼會不要你們了呢,或許他有什麼事耽擱了,一時回不去而已。”
我心裡微動,倒不知接下去該說什麼。一轉念間,低聲說道:“二叔,那個,扎針,我是不是要除去衣物。”
他微微一怔,搖了搖頭,“不必,所謂的扎針,只是紮在你幾個顯而易見的穴道上,頭上的百會、風府、風池、天柱,手臂的曲池,及腿上的足三里、三陰交,”說到這裡,他頓了一下,轉頭望向蕭亦風,又道,“風兒你這就去熬藥,待二叔為雪丫頭推功過穴後,這藥讓她馬上服下,效果會更佳。”
“好的,二叔,我這就去。”說著,他站了起來,溫柔地低頭看了我一眼,“乖乖的聽二叔的話。”
我笑著點了點頭。在他快走到門口的時候,又聽到了任律行的聲音。
“風兒,在我沒有結束的時候,你不要進來,若那個時候,我要分下神,我和雪丫頭都會走火入魔的。”
“二叔,放心,這個風兒自是知道。”說完,他拉開門走了出去。
任律鵬的雙手在我的頭上、手臂、小腿上游走,將銀針一一紮入穴道中,然後手掌抵上我的背脊,輸入真氣。
我只覺一股綿綿不斷的真氣在體內竄走,漸漸排除雜念,進入忘我境界,也不知過了多久,他拔出百會穴上的銀針,呼了一口氣,接著兩手揮動,我便覺身體旋轉起來,他翻身倒立而起,右手掌心抵在我的百會穴上,運息,與我一同旋轉。
頭頂湧入的氣流先弱後強,忽然如利劍般洶湧直穿而入,我卻絲毫不覺疼痛,只是面帶微笑,猶如睡著一般。
又過來一柱香的時間,任律鵬躍下,迅速拔出所有的銀針,雙手又在我全身推拿起來。直到他開始微微喘息,才停了下來,汗水溼透了他的青衣,他後退一步,無力地跌坐在床沿,而我渾身也是一軟,向後癱軟在床上。
熱流凝結在我周身的內息中,慢慢散入全身各處,不到片刻,頓覺全身氣血流暢,舒適無比,丹田之內氣流湧動,似乎又有內力在腹臍之間。
睫毛上都細密地沾著點點汗珠,我透過水霧看到無力地靠坐在床沿的任律鵬,蒼白的臉,溼透的衣衫,和比我更汗溼的額髮,不由心中感動,忍不住落下淚來。
“二叔,你……是不是復原我奇經八脈的同時,把功力也輸給了我?”我用還有些虛弱的聲音問道。
任律鵬一愣,笑了笑,道:“雪丫頭,二叔老了,要那麼高強的武功也沒什麼用,二叔知道你一定想手刃仇人,二叔也知道你想幫風兒報仇,所以那日在幫你接骨、接斷裂的經脈的時候,二叔就已經想好要將自己一半的功力輸給你了。”
“慶幸的是,你的武功全失,我的功力才能這樣順利的傳到你的體內。雪丫頭,雖跟你原先的功力差了一些,但是隻要稍加適應,就可以運用自如,而且,只要你好好練習,不出一年,你仍舊能恢復如前。”
眼淚潸然而下,我哽聲道:“二叔,你為什麼要對我這麼好?你的大恩大德我何以為報?”
這時,屋外忽然傳來慌亂的腳步聲,門“呯——”的一下被撞開了,蕭亦風的身形有些不穩,跌撞地衝進屋裡,衝到床邊,放下手中的東西,一把扯過任律鵬的手,中食指切上他的脈搏,安靜地把了一會兒,然後明顯舒了一口氣,擦了擦任律鵬額頭的汗,才道:“二叔……”
“風兒,不必內疚,也不必感謝,”任律鵬打斷蕭亦風的話,輕笑起來,“我一直把你當作是自己的孩子一般看待,而雪丫頭我也早已把她當作是自己的兒媳婦了,為雪丫頭散去一半的功力,我是心甘情願的,若你們真想報答我……”他聲音一頓,眼中閃過一絲促狹的笑意,“那麼,就早些讓我抱到孫子吧。”
“二叔,”我面上不由一紅,嗔怪似的瞧了他一眼,“你胡說什麼?”抬手擦乾眼淚,就聽任律鵬說了一句“丫頭害羞了”,隨後便哈哈大笑起來。
蕭亦風的黑瞳瞬間盈滿笑意,灼熱的目光讓我的臉頰又燒了起來,我不自在地撇開腦袋,卻聽他道:“二叔儘管放心,我們會努力的。”
我一愣,回頭迎上他的目光,神態羞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