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又怎麼會知道我大哥姓公孫?”
他這看似不經意的一問,倒是也引來了衛青地附和,不免也向穀雨投去探尋的目光。
穀雨心底唬了一跳,是呵!自己真夠大意的,人一高興就開始犯迷糊,居然忘了他們兩根本就沒有向自己介紹公孫賀。
她自己只是一個停留在煙花之地的歌姬,來來往往雖然見過不少王孫公子,但公孫賀潔身自好,當然是不會出現在這的,那她又怎麼可能知道公孫賀呢?!
“哦……鶯鶯年幼的時候,曾經見過公孫大將軍一面。儘管只是一面之緣,公孫大將軍的樣子卻深深地落在了鶯鶯的心中,所以雖然闊別多年,但鶯鶯還是一眼認出來了!”穀雨努力維持住自己的諧,讓自己看上去並不像是撒謊。
“哦?沒想到姑娘居然見過我大哥呢?不知道是在哪裡見過地?”衛青饒有興致地問著,心想這麼有緣分,那他大哥今天和這個女子應該是有戲了吧?
正文 第七章 一見可鍾情
穀雨想把多嘴多事的衛青打一頓,但是荼毒未來漢朝大將軍、抗匈名將的念頭也就只能在她的腦海裡頭轉轉罷了。
她稍稍唾,就以故作回憶的姿態說道:“若是仔細想想,應該也有十幾年了吧,那時候鶯鶯只是一個扎著總角的小女孩,跟著我親孃去長安城北邊尋一個親戚,那個親戚就住在公孫大將軍的附近,於是曾經有幸見到公孫大將軍騎著馬回自己家,那時候鶯鶯瞧見公孫大將軍的颯爽英姿,只覺得心中震撼,於是就問他們,那個騎在馬背上的英雄是誰,當時就聽說了大將軍的大名,自那時起,鶯鶯就把大將軍的樣子牢記於心了。”
她這番話說出來的時候,一點也不矯揉造作,“在鶯鶯心裡頭,大將軍是真正的英雄漢子,年幼的時候就期盼著長大以後能夠再見到將軍,卻沒想到真的有此一天。”
衛青和公孫敖都聽得咋舌,剛才還對做媒一點興趣都沒有的穀雨儼然像換了一個人,神采飛揚,明眸如皓月,說著這些恭維的話就像是百分百的真話似的。
公孫賀輕咳了一聲,對穀雨的厭惡情緒更甚,但又不好發作,只把面前案上的茶水一飲而盡,“這茶也喝了,休息也休息了,小姐就先出去吧。”居然對穀雨下起了逐客令。
衛青面色一變,人家姑娘都已經示好了,公孫賀怎麼能對人家這樣冷淡?他於心不甘道:“大哥,鶯鶯姑娘可是這裡有名的歌姬,難道大哥就不想聽聽鶯鶯姑娘唱得歌嗎?”
公孫賀面色一寒,“我可不比你們倆,有這等閒情逸致。”語氣當中已然有些不善。
公孫敖捅了捅急功近利的衛青一下,笑著向公孫賀解釋道:“大哥檄。還是讓鶯鶯小姐坐會兒吧,大哥要是這麼早就把她趕出去了,只怕鶯鶯小姐得擔上照顧不周的罪名,今夜又要捱打吧。”
他這樣一提,公孫賀才注意到穀雨的左頰有個火辣辣的巴掌印,儘管不曾踏足煙花。卻也能明白公孫敖的意思。
公孫敖到底比較瞭解公孫賀,他這樣一說,公孫賀憐憫心一氾濫,便也不再提把穀雨趕出去地話。只是嘆了口氣,看向兩個“好弟弟”,不知道他們安得是什麼心。
衛青見公孫賀不再驅逐穀雨,以為有戲,忍不住將穀雨的可憐身世說給公孫賀聽,“大哥,鶯鶯姑娘其實身不由己的。這樣的地方能像鶯鶯姑娘一樣潔身自愛的女子實在是少得可憐。你不知道,前一陣子,鶯鶯姑娘因為不肯賣身。甚至跳井自盡,幸虧鶯鶯姑娘命大,才能好好地站在大哥面前!”
他說得慷慨激昂,好像親眼所見穀雨的忠貞一樣,讓穀雨都有些不好意思了。這個……她才不會這麼貞烈地……
公孫賀斜睨了穀雨一眼,有些不相信衛青描述似的。“是麼?既然如此,小姐又何必要自甘墮落?”
穀雨淡淡地一笑,“大將軍,天底下又有誰甘心做賤民?只可惜不是每個人都是生來富貴的。”她說得輕描淡寫,明明是一個年輕的女子,口氣卻像是歷經了滄桑,“若是男子還可憑自己地一雙手改造命運,但可惜,鶯鶯只是一個女子。”
她幽幽地嘆了一口氣。似無奈又似認命。公孫賀和衛青聽了之後〖只覺心情沉重,一個深有感觸。另一個低頭沉思,只事公孫敖直視著穀雨,還以為這幽怨的女子正顧影自憐,哪知道她卻突然對自己眨了眨眼,順帶努了努嘴。
嘴巴努向公孫賀的方向,穀雨的臉上不是傷感,而是會心的笑意。
公孫敖倒是一下子就明白穀雨的意思,他不動聲色地輕輕頷首,朗聲說